“你胡说,你胡说,你们都胡说!”
平城郡王妃陈瑶光知道有人在算计她,可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肯定不是朱蕴,若是朱蕴对宋慈之死有疑问早就查了,何必等到现在。
会是谁呢?会是谁呢?越想这个问题陈瑶光就越烦躁,平日里端庄大气的平城郡王妃此时脸上的狠厉之色是众人都没有见过的。
朱蕴给了朴嬷嬷一脚,道:“说,你是怎么加害慈儿的?”
朴嬷嬷“哐哐”又磕起了头,而后战战兢兢地回答道:“老奴,老奴是在平城郡王妃的指使下在夫人生产的时候用了催产的香。”
朴嬷嬷说话没一次性说完,说到这儿的时候偷偷抬头看了看朱蕴,好像是在试探朱蕴的态度。
朱蕴没什么表情,还和朴嬷嬷偷偷摸摸的眼神撞了个正着,将朴嬷嬷吓了一跳,只得继续讲述。
“因为用了催产的香,夫人生小姐的时候很是艰难。”
“平城郡王妃那时正在京城,说是在咱们府上给夫人坐镇,其实就是在监督老奴。”
“用了催产的香平城郡王妃还是不满意,又从平城郡王府拿了一些活血行气的香让老奴在产房点上。”
“所以。。。所以。。。”
朴嬷嬷的话没有说完,朱蕴就隐忍说道:“所以慈儿在产下雀儿后就大出血了,毁坏了根本。”
“国公爷,都是老奴的错,都是老奴的错啊!”
旁边茶房里坐着的朱雀听见朴嬷嬷这顿哭的稀里哗啦、看似真情实意的认罪讲述在朱雀看来就是个笑话。
这朴嬷嬷但凡在加害宋慈的时候能有一点良知,能记得宋慈对她的好,宋慈也就不会给这些人害死了。
“之后呢?”
朴嬷嬷被朱蕴低沉又蕴含着隐忍怒气的嗓音吓得抖了一个激灵,结巴地道:“之后。。。之后。。。”
“之后的香真的不是出自老奴之手,都是平城郡王妃差人送来的。”
“老奴看了,里头都有些让人亏气血的药粉。”
“若是旁人吸进去就还好,可夫人在生小姐的时候已经亏了气血。。。。。。”
朴嬷嬷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完,在说到最后的时候她都没想到还是泪流满面了。
本来她早就觉得自己是个畜生了,小姐对她多好啊,可她还是害死了小姐!
“平城郡王妃!”
记忆里那个和宋慈说话一直都很温柔的人突然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陈瑶光是恍惚的。
面对蓝氏还有朴嬷嬷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她的恶行一一说出,陈瑶光有一瞬间内心是很放松的。
这一天终于来到了吗?!
“平城郡王妃对这两人的话就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吗?”
“解释?卫国公要什么解释?”
“我说没做过卫国公可是信我?”
茶房里的红袍听陈瑶光这个时候还能替自己狡辩,都服了,小声嘀咕,“这平城郡王妃还真是蛇蝎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