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天台只剩下她沉重而细碎的呼吸声,还有微弱的哽咽。
“过来!”陈易凛习惯了发号施令,这次一张口却难得温柔。
很遗憾,章明曦没有过去,反而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就这么双眼直愣愣的看着陈易凛——她在天台待了很久,身上早就冻透了,再
章明曦没有说话,用无声和轻轻颤抖的肩膀回答他——她怕了。
“怕什么?你还怕我吗?”男人的大掌在她脑后轻轻摩挲,温柔如水的声音轻轻安抚,“那条领带我很喜欢,下次送完礼物别乱跑,我差点以为你离家出走。”
章明曦不安的心似乎得到安慰,额头在他的胸口蹭了蹭,像极了一个被主人抛弃的小可怜。
这一夜章明曦睡得很沉,闹钟响了好几遍才听见,意识回笼之后,觉得头也沉,眼皮也沉,浑身上下每个关节都有种未曾磨合过得不适感。
章明曦一张嘴,发现嗓子要冒烟似的疼。没想到啊没想到,身体虚成这样,昨天那一吹就把她给吹感冒了。
啧,真是娇贵啊。
‘二进宫’的章明曦拖着病躯下楼。
正在看报的陈易凛听见她的声音,抬头看见她这张灰白的没有血色的脸顿时变了脸,“怎么回事?”
“应该是吧。”
“把病养好再去上班。”专制的资本主义剥削者终于仁慈了一次,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圣父般的光辉,随后对谢管家吩咐,“让厨房多煮一些姜汤,每隔两个小时给她送去一碗,看着她喝进去。”
“……”章明曦顿时觉得耶和华的蜡像在心里碎成了蜡块,她能拒绝吗?
“家里有感冒药,记得按时吃,少吃一顿你就去医院打针,这事没得商量。”陈易凛黑着脸吩咐,言辞间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威压。
章明曦一低头,屈服在资本主义的西装裤下。
顺便打了个商量,“陈总,姜汤能三个小时一碗吗?”两个小时一碗……这是让她全天候坐马桶的节奏啊,她无法想象姜汤带给膀胱的压力。
“你想一个小时一碗?”
“陈总,我觉得两个小时一碗这个决定很英明,我的病肯定很快就好,说不定今晚就能活蹦乱跳。”
章明曦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吃饭的时候总让人有种她会一头栽在桌子上的错觉。
“今天如果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就不要下床了,有想买的东西,交代谢管家去。”陈易凛第N+1次抬头看她,阴郁的脸色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语的阴霾,随时能来一场狂风暴雨。
“啊?哦。”迷迷糊糊的章明曦给自己塞了饭,食不知味的嚼了两下,在味觉嗅觉尽失的情况下,吃饭这一大人生快事就成了解决生理饥饿的手段,一点乐趣都没有。
漫无目的的视线跟陈易凛撞在一起,四目相对,看到他认真的表情,她觉得陈总大概是把她当高位截瘫患者了。
没事别下床——这是一个感冒患者应有的待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