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思雨想说陈易凛根本就没尝过她这盘大鱼大肉,就像要为那个清汤挂面守身如玉似的,每每想到这里,她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妈,你以为这些话我没跟阿凛说过吗?我还当着那个女人的面跟他说,只要他娶了我,他在外面养着谁我都不会干涉,你知道他说什么吗?”谷思雨干涩低哑的嗓音有些悲戚,“阿凛不是不愿意委屈我,是不愿意委屈那碗清汤挂面,从头至尾,阿凛想娶的人只有她。”
谷思雨说着说着,泪水从眼角处歪斜的流出,砸在那层薄薄的纱布中,一下子沁湿,连个泪花都没有。
“傻孩子……”
谷夫人没想到这些话谷思雨竟然亲口跟陈易凛说过,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谷思雨不想再说话,直接把头扭到窗外,厚厚的窗帘拉上了一半,只留下一条不足肩宽的窄缝。
这是她特别要求的。
谷夫人抹了一把眼泪,也没勉强,起身对身后的人说,“谷海,陪妈出去走走,让她睡会。”
“好。”
谷海知道,不是走走那么简单,谷夫人有话对他说。
谷夫人和谷海一前一后离开之后,就有个鬼鬼祟祟的女人出现在病房的楼道,在每个病房前都会停留半天,拍照加录像,不知道想干什么。
查楼的护士看见了,顿时有点反感,“你是谁啊?我看你在这里乱逛很久了,要是来看病人的,就打电话让家属领进去,要是没什么事,就离开这里,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女人笑了笑,“不认识我吗?我是明星,不过没演过几个重要的角色,你不认识我也很正常,我来找一位姓谷的演员,她是我师姐。”
谷海跟着谷夫人一路来到医院的前院,司机在门口等着谷夫人。
“谷海,思雨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也都看见了,这丫头的命是长在阿凛那小子身上了。”
谷夫人说这话的时候长吁短叹,既惋惜又心疼。
陈家和谷家要是能结连理之好,那当然是再好不过,要是只有他们谷家的女儿单相思,这不是比吃了玻璃还难受吗?
谷海没说话,只是低着头。
谷夫人接着说,“那个女人还住在阿凛家里呢,这日久天长的,没感情也都分不开了。今天我给她打电话的时候,还挺神气,我心里那个气,在我面前都不知道收敛,思雨还不知道受了她多少气。”
她叹了口气,“她现在敢这么跟我说话,就是仗着阿凛给她撑腰,你说是不是?我也想过了,只要有她在,阿凛眼里是看不见咱们思雨的。”
谷夫人意味深长,谷海觉得她的意思触手可及,问道,“妈的意思是……”
“还没明白吗?这丫头不能留在这里,起码不能让她出现在阿凛的眼皮底下。”谷夫人眼底隐隐浮动着几分与年龄不符的狠劲。
“做掉她吗?”谷海轻轻问了一句。
语气平淡的像是问一会回家吃什么似的。
谷夫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谷海,咱们谷家这些年做的都是正经生意,既然是商人,那就别做屠夫才会干的事。”
“我明白了。”
“越快越好,看见思雨这病恹恹的模样我就心疼。”谷夫人皱了皱眉,没再说什么,裹紧大衣离开了。
谷海目送谷夫人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抽了支烟才回去。
彼时,医院里的女人已经离开许久,没有人知道她什么时候离开。
除了那个护士,没有人知道她来过。
当然,小护士也不会把有人探病这种小时专门告诉病人家属,何况还是谷海那种看着就不好相处的人。
彼时,章明曦又接到家里的电话。
“你到底怎么回事?眼里还有没有你弟弟,还有没有这个家?这都几天了,明泽怎么还没回来?你知道我们这些天听到多少流言蜚语吗?都说说咱们章家上梁不正所以才下梁歪!”
隔着电话,章明曦都能感受到章天意的中气十足。
章明泽这个下梁到底歪不歪,章明曦不知道,但是单凭章天意之前在外面胡搞,就觉得这个上梁不正一点都没冤枉他。
“这件事我也在想办法,警察局又不是我开的,这上上下下要打点很多人。”章明曦的声音有一丝疲惫。
“那你就多花点钱去打点啊,平时你弟弟要点生活费你就舍不得给,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不舍得花,你是明泽的亲姐姐吗?怎么一点都不操心?”
章天意在电话里大声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