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宁侯当晚就写了折子,递给皇上请病假,就开始躺在床上,仿佛生了一场大病,无精打采,心如死灰。
“侯爷,您没事吧?”
李姨娘眼里蓄着泪珠,跑过来趴在床边。
万宁侯虚弱抬起手摸了一下发丝,摆了摆手,示意李姨娘回去吧,别在这里熬着了。
李姨娘不敢不听,吩咐致远院把药都熬起来,院子中弥漫一股浓浓的中药味。
府中下人都在传,参加了一场宫宴,就病倒了两个。
“怎么回事啊?侯爷身子不是很好吗?”
“是啊,好端端生病了,估计气急攻心了,听说在祠堂吐血了。”
“不是吧?二小姐又被禁足了?”
“谁说不是呢,她一向不是温柔善解人意吗?怎么老被禁足?这段时间都四五回了,每一次犯错都是那般没有证据,属实厉害。”
“别说了,小心被听见,要掌嘴三十下,都忘记了吗?”
众人身子一抖,四处离开,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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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阳院。
林亦冉把背部全是血迹的林巧淑轻轻放趴在软垫上,“二姐,你这是何苦呢?父亲在气头上,你服个软,不就不用受这般痛苦了吗?”
林巧淑痛得闷哼一声,手背上滴落水珠,“冉哥儿,你哭了?”
“二姐,听弟弟一句劝,别跟家里斗了。”
“你二姐跟谁斗了?他们都不把我当家里人,出了事情就怪罪在我头上。我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是我亲弟弟,也要怪罪你亲姐姐吗?呜呜呜。”
林巧淑伤心欲绝,哭得稀里哗啦。
林亦冉擦了擦眼泪,“二姐,弟弟希望你是真的过得好。你好好养伤吧。弟弟还要去温习功课,就不打扰姐姐擦药,休息了。”
说完,头也不回离开了,躲在自己的房间痛哭流涕。
“二小姐,您这是怎么了?这么一大片,留疤了,如何是好?”
香草端着温水走进来,心疼地慢慢剪开带血衣袍。
一个时辰才清理干净,上了药,这期间,林巧淑一声疼也没有喊,生生挨下这皮肉之苦,握紧拳头,谁都不会放过的。
府医这才允许进来把脉,一盏茶功夫,起身收拾,“二小姐,这背后的伤过于惨烈,需一天换三次药,还要口服中药,期间不能运动,不能吃辣等刺激性或颜色重的食物。一两个月就可痊愈了。”
“多谢府医。赏五两银子。”
林巧淑有气无力地说。
“多谢二小姐。”
府医带着香草去取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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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万宁侯府来了好多慰问的官员,拎着一堆礼品,走到致远院门口就闻见浓浓的中药。
赵宰相率先走在前头,看见脸色苍白的万宁侯躺在床上喝着他儿子喂的药,“万宁侯,我代表皇上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万宁侯虚弱地摆了摆手,示意他儿子退下,“咳咳,多谢诸位百忙之中抽空看望。”
“万宁侯,你怎么一夜之间病了?”
赵宰相坐在林亦冉搬来的椅子上。
“唉,别提了,都是那个不省心的,折腾的。”万宁候半躺在床上,叹了口气。
“你打孩子了?”
赵宰相接过林亦冉倒的大红袍,盖了盖杯盖,轻轻喝了一小口。
“可不是么,不打不成器。闹了这么大笑话,这可如何是好啊!”万宁侯垂头丧气。
赵宰相面不改色,心想这万宁侯怎么变聪明了,“她毕竟是你女儿啊,将来还是要嫁人的,也会帮扶一二。”
万宁侯听着后半句加重了语气,再不管管,哪能等到嫁人,到时候家都没了,继续叹了口气,“唉,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赵宰相起身,略带深意看了他一眼,“皇上体恤你操心过度,特意准许在家休养三天。我就不打扰侯爷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