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很快就把香料局所有管事嬷嬷都带了过来。
“奴婢给将军夫人请安了。”
乌泱泱,十几个人跪在地上,异口同声。
“都起来吧。文婆子是哪个?”
林倾之有些不耐烦。
一个穿着蓝色长裙的婆子走了出来,恭敬地说:
“奴婢就是。请问夫人有何指示。”
“你在香料局干了多久?”
“奴……奴婢从将军府一设立就进来了。少说一年了。一直……一直都挺老实本分的。”
文婆子磕磕巴巴地回答。
“嗯?你知道本夫人想问什么!”
林倾之声调调高,盯着抖得厉害的文婆子,仿佛早就看穿她了。
文婆子拿袖口擦了擦汗,缓了缓,
“奴……奴婢不清楚……您要问什么?”
涟漪上前狠狠打了一巴掌,
“少废话!夫人这是给你坦白的机会,要是再不珍惜,就不客气了!”
文婆子被打得脸颊高高肿起,踉跄了一下,眼珠子滴溜转,不知道该不该说。
“还有人要检举文婆子所作所为吗?现在说出来,不仅可以减轻自己的罪行,还可以获得奖励,甚至是升职。”
林倾之威逼利诱,徐徐图之。
一个一等丫鬟快速站了出来,
“奴婢是伊婆子,和她一起掌管香料局的一等管事嬷嬷。奴婢早就觉得这人奇奇怪怪的。
半夜总是起来上茅房,那煤油灯一直占着位置,有次奴婢实在是吃坏肚子了,叫了好半天,没有人回答,就跑进去一看,一个人也没有,这丫的,浪费什么煤油灯啊。
只是奴婢一直管理的是前院和馧起院,亭立院的香料。其他院子的人,没有上报特殊情况。奴婢不好插手管理他人负责区域。
如今,夫人召集众人过来,奴婢才斗胆说一句。”
“伊婆子,你休要血口喷人。奴婢只是肠胃不好,多去了几趟厕所,那次只是忘记拿回来煤油灯罢了。还请夫人明鉴啊!”
文婆子指着伊婆子怒骂。
一个二等管事嬷嬷也站出来指认,
“文婆子,你可要点脸吧!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还不清楚吗?
之前有个小丫鬟怀疑你在香料里面动了手脚,结果你直接动用权利把人家辞退了,晴姨还替你遮掩了一部分。
伊婆子才把自己管理的部分和你管理的东西分隔开来,每人管的屋子不一样,你就没机会动手脚。
奴婢可是住在你旁边的屋子,每次你回去总是窸窸窣窣的,吵得奴婢睡不着,好几次都是这样,跟你争吵了几回都没有用。
如今,你还想着谁会来救你吗?”
“轲婆子,你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哑巴!少在这里泼脏水了!你不就想取代奴婢的位置,好为你家里人多搞点钱吗?
别以为奴婢不知道你偷偷搞了一些香粉,拿出去倒卖了!还有脸在这里指控!呸!”
文婆子转头怒骂,吐了口水在轲婆子身上。
轲婆子从怀里拿出手帕,不紧不慢擦干净,又从袖子里拿出四小袋香粉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说的,是这个吗?真不好意思,不是奴婢倒卖,而是在你房间的枕头下拿到的。
哈哈,你看看这字迹眼不眼熟?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见钱眼开,没有底线吗?”
文婆子发了疯冲过去,想扯她的头发,被两个小厮眼疾手快地抓住,另一个小厮拿着绳子把她捆起来,堵住嘴。
轲婆子松了口气,把这四小袋香粉递给昙花。
昙花仔细查看了,跟翟婆子拿来的香料是差不多东西的,走过去递给林倾之,
“夫人,确实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