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得浮生半日闲,说得就是这两日的凤阳县衙。
自上次破了那个为子疯魔的案件,整个县衙都松懈了不少,每日按部就班的干活,做为最大的头头,自是乐见其成的。
县衙清闲下来,便可以做些其他的事了。
例如修桥啊、补路之类的,都可以让这群精力无处发泄的壮汉子,一个个的去砸一砸石块儿。
想是这般想,唐十七还是没舍得‘虐待’下属,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她心中存了两件大事。
自打水生的事情告诉王老先生之后,对方又病了一场,但真实的原因,她却没有告诉对方。
陷害水生的人,能如此及时送上他的生辰八字,那么王老先生一家子,或许也在对方的监视之下。
在摸不清送八字之人的底之前,绝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已经知晓一些事情,否则对王老先生他们不利。
还有一个原因,则是因为她自己。
当日她问过孙媒婆之后,又去问了宋清玄。
在知晓他说的每个受害者的八字,都断言他们命中有一劫,以此来骇人,她想知晓兄长是否真的命中有此劫数,又是否安好。
宋清玄或许还抱着,能将此八字的主人斩杀的心理,倒是认认真真的重新卜算了一次。
“此人命中确有一个大劫,但能否逢凶化吉,还要看能否遇上,那个能使他度过危机的贵人。”唐十七脑海中,反复琢磨着这段话。
害兄长的人至今不明,唐十七猛的打了个哆嗦,她有一个可怕的猜想,或许在听闻她上任之后,也有人暗中派人监视着她,至于监视者身在何方,她却一无所知。
她坚持自己叫唐十七,而非唐七,当初也是存了这个心思的,只要有人发现她的不对,那人一定是在暗中看着兄长的人。
既然她找不到线索,那么只能让线索自己送上门了。
不破不立。
而且她如此作派,更能让对方坚信,兄长已经死了,所以才会弄一个假的来充当县令。
对方在没弄清她的底细之前,绝不会轻易再出手。
毕竟杀死一个在上任途中的,和杀死一个在任上的县令,同样一件事,分两个不同的时间去做,结果是截然不同的,后者一个不小心,就会弄得引火烧身。
唐十七怔怔的望着一个方向,那里是多数世人所向往的,纸醉金迷的京都,而登基两年多的新帝,更是个中‘个中翘楚’。
即位次年大兴修建之风,开运河、建造龙舟、楼船等数以万计,便于其肆意享乐,还有在各种修建宫殿苑囿、离官别馆。
今岁修的便是显仁官,从全国各地运送奇材异石至洛阳,还有数不清的嘉木异草、珍禽奇兽安置在苑囿之有。
同时还要建造一处天经宫,
仿造蓬莱、方丈、瀛洲三座神山,力求惟妙惟肖,恨不得将这三座神山搬到东都去。
每每出行,随行人数,以数十万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