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安顿时羞愧起来,“唐十七,你,你别生气啊,就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都是阿耶他们那一辈的事了......”
唐十七在路边随意找了块大石坐下,邓七也抱着刀靠在树边小憩,两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等着他的下文。
“本来这事儿不大的,行首娘子死了,我可以肯定自己没有杀人,只要将原委说清,我是可以待在家里,等人传召的。”
“可是接手这个案子的官员一看涉案的人是我,不经审查,二话不说便将我的事层层上报,最终换了个能接手的人来.....”
“哦,前来接手的人是令尊也惹不起的人”唐十七挑了挑眉,不辩喜怒的说道,“长史的上边儿只有郡太守了,你的事儿惊动了一郡太守,卫七能耐挺大的啊。”
卫安的牙有些疼,“要是太守来就好了,好歹阿耶也是他手底下的人,不至于做得太过,可偏生来的是阿耶的死对头。”
“能成为令尊死对头的,想来身份上也是不差的,而能与长史相当的,也只剩下司马了。”
“官场之上政见不合,乃是常有之事,令尊在涉案之后,连夜悄悄将你送走,想来与司马之间,不是一般的矛盾。”
卫安耷拉着脑袋,嘟哝道:“唐十七你可真厉害,全都说对了,你说如果我有你一半聪明,是不是就不用连夜跑路,而是查清其中的真相了。”
唐十七嘴角一抽,大可不必。
邓七都多看了他一眼,倘若卫安真像唐十七的话,也不会上个青楼就落如斯田地了,哦不,他们县令不逛妓馆,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儿发生。
“早些年阿耶和沈伯伯,也算是好友,可是从阿娘出来之后,一切都变了,沈伯伯怪阿耶抢走了阿娘,两人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到最后没办法挽回的地步......”
“到最后谁家下人,在外多食了一口饭,都要被对方的人说上几句......诸如此类的事情,数不胜数。”卫安垂头丧气的说道:“更别提遇上我这样的事了,不用阿耶说,我都知道,司马府的人一定抓住这个好机会,往死整我的。”
两家的旧怨,已经到了见缝插针的地步,唐十七听得有些头大,幸好她们没有一脚踩上,那遍地是‘针’的清流郡。
不过,沈这个姓么......
之前这位沈司马混在人群中,她倒是不曾注意,如今被卫安单独拎出来这么一提,她倒有几分在意了,“这位沈司马是哪里的人?”
卫安不明白她问这个做什么,但也老实回答了她的问题,“是京城那边过来的,据说被人参了一本,在京城同人抢小娘子。”
他挠挠头,“不过是父辈的事情了,阿耶不许我多问,所以我也不知道,抢的小娘子是良家的,还是楼里的。”
两人:“......”他们现在扭头就走,还来得及吗?
唐十七呼出一口浊气,“所以你那个沈伯伯,也就是沈司马,他与京城的那个沈有关系了?”
卫安点头,“不过,他是旁系的。”
唐十七都要气乐了,感情这货以为旁系的,他们现在就能斗得过了?他该不会忘了自己为何有家归不得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进清流郡的事,一定不能让人沈司马的人发现,至少在案子查清之前,不能被他们发现。”唐十七握紧了袖中的祥云锁,那是冯良查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