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手作尺,在那张印有卫安的手掌印上衡量起来,又仔细的看了看自己画的,两相对比,确认无误之后。
他这才交手印交回,“回唐县令的话,这两张手印并不符合,而且伤人的那个手印,还有些特殊,此人的食指,似有无力之状。”
唐十七至此才完全的松了口气,相信卫安是一回事,但她更相信查到的证据,用事实说话,毕竟这人可是有‘畏罪潜逃’的事迹在。
“今日多谢两位了,待我将案子查明白了,再来向两位道谢,届时想请来义叔和来生大哥一块离开,到我凤阳县任职,不知你们可愿意。”
来生已经听傻了,居然还有人肯录用他们。
来义可不是好糊弄的,他眯了眯眼,“唐县令让我这义子看手印,就存在孝量他的意思,既然你孝量的是他,又为何要带着我走。”
唐十七正色道:“因为他孝顺。”
这一个理由比什么都强,来义哑然,他自然知晓,其实来生有很多次机会,可以离开义庄,但因为他在,所以他宁愿守着。
“这事儿......”来义想说些什么。
唐十七开口打断了他,“这件事你们慢慢考虑,我此行也不知何时才离开,案子还没头没尾的。”
来义点头,又看了看喜不自胜,又面露难色的义子,他叹了口气,“唐县令,有些事我想单独与你谈。”
“这边请。”来义带着唐十七,走到了义庄的一角,便是邓七都只能远远看着两人,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从狂喜中回过神来的来生,就要过去找他们,被邓七拦住了,“你义父有事与县令商议。”
来生望着他吞咽了一口,果然是个吓人的煞星,他踟躇了一下,见唐十七没有要伤害他义父的样子,这才不安的待在原地。
甚至默默的远离的邓七几分。
邓七:“......”他又不是什么豺狼虎豹。
唐十七的脸色,从最初的淡然,到后面的惊讶,再到最后的肃然;来生从一开始的凝重,再到释然。
也不知两人谈了些什么,旁观的两人,瞧得那叫一个心惊肉跳。
“邓七,我们走吧。”唐十七唤道,临行前又叮嘱道:“来义叔,今日我们来寻你们的事,定会有人瞧见,倘若有人问起,只说是找亲人的,万不可提与那座坟相关的事,严重的会伤了你们的性命。”
来义点头,意味深长的行了一礼,“我父子二人,便多谢唐县令了。”
唐十七收起图纸,“你们画的本子,我也先带走了。”
一来一去,折腾下来,已是大半日,再回到城里时,傍晚的云朵,仿佛被火烧起来似的。
唐十七摸摸空空的肚腹,“我们回去找‘阿妹’,一块儿吃晚饭。”
不待两人到天香楼,便被街上的嘈杂声吸引。
唐十七随便找了个人,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城里发生什么事了?”她心里却有些担心,那个傻子不会被人发现了吧?
“哎,听说是沈家派人来抓卫家出逃的人。”那位大婶回头看了她一眼,是个精神的小郎君,顿时来了聊天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