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往说下去,自己都察觉到了不对劲,不是啊,他在清流郡里,就没做过一件正事啊,比之偷鸡摸狗之辈,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唐十七虽然也这样想,但话不能这样说。
她将所有的茶具复归原位,一如他们使用之前的模样,每一件茶具,都自有它们的用处,少了一样,便不算完整。
唐十七做完这一切,满意的收了手,“无须想那些你不擅长的东西,可以想一想,平日里你父兄在家,都说了些什么。”
“还有你每岁节日的见闻,这些都是黄郡守的一部分。”
见卫安眼神微亮,唐十七肯定的说道:“我们可以凭借这些事情,揣摩出一些东西来,有利于我们在郡守府的行动。”
闻言,卫安觉得不可思议,但说话的人是唐十七,他又莫名的觉得可以。
邓七无语望苍天,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听啊。
“阿耶常说,没有郡守就没有他的今日,没有黄家的扶持,也就没有如今的卫家。”卫安将卫长史平日里唠叨的话,仔细想了一遍,大概就这么个意思,应该就是这样的吧,他突然有些不确定的想。
“大兄和阿耶一个意思,但他多是在夸赞黄大郎君的,说其肖父,比之其父,更多一分君子之风,少了一分郡守的血性。”卫安说完还着重强调了一下,“这些话大兄在家,时常挂在嘴边,在外倒是不怎么提了。”
唐十七嘴角抽了抽,就黄郡守那拨刀就砍的气魄,相信整个清流郡,也没几个人有胆子拿自己的小命去挑衅他。
思念至些,她一时竟感叹起自己的时运不济起来。
见过黄大郎两面,与黄郡守仅一面之缘,要想彻底的了解他们,是远远不够的。但从今日的见闻,以及卫安父兄口中得来的消息,倒是可以判断出他们在乎些什么。
总算有一个好消息。
唐十七唇角轻扬,“邓七,你去秋月院外,寻方才那个粉衣丫鬟,就说我们需要出门打铁,哦不,是寻一些调养身体的药材。”
邓七嘴角一抽,你对打铁是有什么执念吗?
唐十七若得知他的想法,一定会告诉邓七,她爱的不是打铁,而是打铁花。
邓七脑子一转,明白了她的想法,“郡守家为了老夫人的病,想来没少搜集药材,只怕外面的还没他家的全,我们这样说,他们能信吗?”
“替老夫人治病的人是我,他们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更何况我都说了要出去找药材,定然是他们府上没有的。”唐十七骄傲的说道。
说得大义凛然,冠冕堂皇的,其实换成一句,就是他们要出郡守府。
双方都明白这个意思,也在试探着对方的底线。
黄大郎略一思忖,便同意他们出府,要正好借机瞧瞧,三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下人在他们出府前,敷衍又真诚的询问,是否需要人跟着伺候。得到的答案是不需要,下人似是完全了重大任务似的,匆匆回了主院禀告。
待三人出了府之后,忽略了明里暗里的眼睛。
他们找了间打铁铺,拿出先前画出来的图纸。
“师傅,我们想打点儿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