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连想都没想,直接就上卫家。
是想借此舍了卫家,还是有其他的打算?
而那位笑面虎黄大郎,也没有表明自身的态度,只是在双方有需要的时候,适时的开一下口。
譬如眼下,被带上来的证人,显然也是认识几位的,见到上首坐着的人,明显的抖了一下,脸色变得越发的苍白了。
唐十七甚至闻到了此人身上的草药味,用于治外伤的,此人应当是有伤在身,应当不是被抓捕的,通常犯人和嫌疑人,只要不死,是不可能用如此珍贵的药材的。
此人衣着并不华贵,为了一些皮肉伤,竟舍得用珍贵的药材,这一点儿倒是有些不同寻常起来。
刘方似是有些害怕,他不敢再看上首的几人,将头死死的埋着,开始说了起来,“我是卫家的护卫。”
此人说完这话,半截身子都弯了下去,甚至都没有看卫家几人的脸,便直接跪了下来,叩了几个头,“家主,是刘风对不起你们的知遇之恩,但刘方不愿再做违背良心之事。”
不等卫家人反应,他‘哐哐’的叩了几个头,便直接丢下了一个惊雷,“数日前,郡守府上的刺杀,是家主一手策划的,我们几个兄弟都是负责看守的,当日我负责调开了兄弟们一会儿,便叫刺客入了府......”
黄郡守终于睁开了他的眼睛,意味不明的看了刘方一眼,便将视线转到了黄珏身上,仿佛没见过此人似的。
黄珏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他手指轻点着扶手,不急不徐的问道:“既然刺杀是卫家的,为何死的全是卫家的人?”
卫家几个兄弟眼睛都要喷出火来,被卫辞给拦住了。
刘方一直避过几人的目光,“回大郎君的话,死的那几人,是因为他们看见了我放人进郡守府,所以被灭了口。”
“受伤的那几人,则是为了做戏,如果有刺客进了府上,连一个受伤的人都没有,很容易被人怀疑的。”
“你胡说八道!”卫辞一个没看住,卫四郎直接跳了出来。
“退下!”黄珏挥了挥手,制止了暴走的卫四郎,“先让证人刘方说完,有卫家开口的时候。”
沈长史见此,使了个眼色,便有人上来,将卫四郎拖住。
刘方一脸痛色的看了卫四郎一眼,又伏地痛哭起来,“大郎君若是要治罪,便怪刘方一人好了,事情都是小的一人做下的。”
黄珏并没有立刻下决定,手指又在扶手上点了起来。
聂参军终于等到了机会,他又站了出来,“卫长史,如今你府上的人证指认,是你指使的刺杀,你还有何话可说。”
“聂参军,人证的话,只能做一面之辞,可有能证明此事的证据?”黄珏起身踱步,以眼神压制住了躁动的卫家人。
聂参军却将目光,转移到了沈典身上,“此事有劳沈司马了。”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唐十七暗道。
“你想要本司马如何做?”沈典的意识,好似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