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参军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很快便镇定了下来,“拿人的可是大郎君和沈司马身边的人,这两人生得一模一样,拿错也是正常的。”
他一句话将黄珏和沈司马,都拉下了水,反正人又不是他的人去抓的,有问题也不能怪到他的头上。
唐十七若是再抓住这点儿不放,就是在怀疑,是黄家和沈家,要陷害卫家,与他聂家有何干系?
在场的人都能明白他的意思,因此,没人敢在此时跳出来。
唐十七却努了努嘴,“那位大侠手中,可还拿着他的脸皮呢。”
“像这样的情况,不管是谁去拿人,都会出错的,谁教这位赝品,他准备得如此充分呢。”唐十七几句话,便将被拖下水的人,给拽上了岸。
她说话又快又稳,根本不给人插嘴的机会,“既然人抓住错了,那么他说的话,也是假的,那把剑,又是谁给他的呢,就为了证明是卫家送的,还是铁牛家打的.......”
“方才证明周方的伤口重新伪造过,他的口供不可信,那么这么假的大侠的话,又有几分可信呢?”
唐十七再看向铁牛时,目光中还有几分不忍。
之前她去过铁牛铺,可以断定有些事情是真的,譬如这个铺子是祖传的,手艺也是,他们属于任何人。
只因为他们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所以才被卷进了漩涡中。
当务之急,是制止这漩涡,才能将漩涡中的人拉扯出来。
“这两位证人的话不可信,那么证实剑是卫家管事请人打造的证供,又有几分可信呢?”唐十七目光如电,直视聂参军。
在对方答不上话来时,又朝黄珏说道:“数日前的刺客乃是卫家派出 ,看来是子虚乌有之事,纯粹被这三人诬陷的。”
唐十七说罢,对着黄郡守行了个大礼,就在黄珏同一众人以为,她想要替卫家求情翻案,严查三位说谎的证人。
卫家一行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里时。
她却提了与此案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唐某有一桩冤案,求郡守我等做主!”
聂参军闻言心里一个咯噔,他有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与此同时,唐十七回头,朝他咧嘴一笑,“说来此事,还与聂参军多少有几分关联呢,否则,我们怎么会求到郡守门下呢。”
不祥的预感成真,此人果真是冲着他来的。
聂参军稳了稳心神,不如先前那般冒进,只等着对方出招,他亦如此人一般,见招拆招便是。
唐十七躬着身子,一直等上首的回应。
黄郡守端详了她片刻后,微微侧身,问旁边的人,“司马,你可曾在卫家见过此人?”声小,厅中的人都能听到。
沈司马闻言,亦是盯着她看了片刻后,摇了摇头,“如此大才之人,不应是籍籍无名之辈,倒是不曾有幸识得。”
的的确确是个有才的人,顺着沈司马的话,众人再看唐十七,目光就变得有些不同了。
此人初入清流郡,就像走了狗屎运一般,入住郡守府,还凭着能治老夫人的医术,使得郡守父子,都对她礼让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