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七将平生难过的事,都仔细想了一遍,这才没有笑出来。
他甚至将头别到了一边去,因为他们最近真的挺缺钱的,唐十七在这一点上,是十成十的真心。
“黄大郎君这马车上,下一夜的棋吗?”唐十七摊摊手,“你要是愿意教我们也无妨,我们还是很好学的。”
黄珏:“......”,不了,他现在可以肯定,这两人是不会下棋的了。
“你们从聂参军口中,都打听到了什么?”为了两人的事情顺利,他亲自守在牢房外,就怕不长眼的进去破坏了,所以他都没机会去旁听。
唐十七在案子上不会骗人,她将方才的事说了一遍,又道:“关于聂参军背后的人,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但眼下没有证据。”
黄珏心领神会的点头,“此人的事先不急,吴胜拐卖良家人口的事,才是目前最紧要之事。”
唐十七正有此意,她道:“吴胜与当年的证人,生得十分相似。按吴胜如今的年龄算起,与当年那个人证走失的儿子年龄相仿,倘若那个人证,没有与黄二爷的奶娘接触过,此事就是一件正常的走失案。”
“根据聂参军的口供,吴胜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人,他一出现就能与各处的人牙子交流上,那么,你们认为有没有一种可能......”
“吴胜的走失,与他如今卖命的人有关,也就是人牙子背后,极有可能存在的组织?”黄珏瞬间便明白了关键之处。
邓七也在这时明白过来,“你们的意思是,吴胜有可能是被人牙子抱走的,他若真是那个证人的儿子,被抱走时的什么也不知道,又有什么用呢?”
“不对,这里有一个问题。”黄珏听他这样一说,感觉事情说不通,“人牙子为何一定要带走吴胜?”
“或许带走吴胜不是关键的,能够钳制住那个证人,才是最关键的,他关系着黄二爷的下落.......”唐十七目光有些幽深。
她总觉得,这背后像是有一只黑手,主导着黄家的悲剧。
黄珏有些迟疑的摇摇头,“当年查出证人的是阿翁的旧部下,他们是不可能撒谎 的,而证人也只是碰巧与奶娘有过接触,就如卫三郎与吴胜两人擦肩而过那般。”
“若是这样的话,还有一个可能,那个证人碰巧见到了奶娘,带着黄二爷的事,但有人不想让他开口,所以带走了他的儿子......”
“对那人来说,仿佛上天都在帮他,证人被逃窜的叛军杀害了。”
唐十七不等他们开口,又道:“还有一件事,当年那个证人叫吴为,死者叫吴胜,除非养大他的人,一开始就知道他姓什么,否则哪来这么多的巧合?”
黄珏闭上双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良久,他才开口,“你是说,有人抱走吴胜,是故意截断了奶娘的行踪,不想让我们找到二叔。”
他虽是在询问,但话中肯定的语气,表明他已相信了大半。
黄珏像是做出了某种决定,他躬身一揖,“珏断案的本事平平,还请唐小郎君助我揪出此人!”
害他阿奶的元凶,他一定要揪出来。
敢伤他家人,绝不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