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十七斜倚着门框,幽幽的说道:“你说的事情,倘若与案子没有关系,你是知道后果的。”
卫安吞了吞口水,唐十七的起床气有多重,他是领教过的,除了案子,没人能叫醒她。
即便是这样,事后也会被她变着花样,找着理由收拾一顿。
卫安有些后悔,方才的粗鲁了。
可他哪里知道,他明明都等了一个晚上,这都快吃午食的时辰了,唐十七还在睡觉呢。
这样一想,卫安顿时觉得委屈了。
唐十七无语的抽了抽嘴角,被吵的人还没说话,他这吵人的先委屈上了,没天理啊!
“有话赶紧说,才穿了几日的女郎衣裳,这性子怎的也变得扭扭捏捏了?”唐十七冲他翻了个白眼儿。
卫安:“......”他扮成那样,究竟是为了......好吧,确实是为了自己。
“咳咳,那啥,我是来告诉你,我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可能跟我被人陷害有关系。”卫安有些挠挠头,有些不自在的说着。
唐十七眯了眯眼,这货从被人陷害,再到卫长史舍不得他,将人送走,这其中除了有对卫长史一家的了解,唯独缺了一个动机。
一个他非死不可的动机。
聂二郎虽然嫉恨卫安,但从他的行为来看,他的初衷并不是想要卫安的命,只是想让卫安也过上,和他差不多的生活。
只是后来发生的事,远远超过了他本身的认知和预计。
没有谁是天生的恶人,聂二郎与聂源反目成仇,也是因为聂参军做人太过厚此薄彼了。
但是如今聂家最大的支柱已经倒下了,所以想让卫安死的人,极有可能不在聂家。
那么,她是不是可以假设一下,或许那个人就是聂家背后的人。
唐十七站直了身体,往外走了几步,正巧那位红俏又带了人来,替他们送上吃食。
她勾了勾嘴角,这位黄大郎君的心眼,总是用在不该用的地方啊。
黄珏若是知晓她的心思,只会大呼冤枉,谁叫他们不说清真实身份和真实目的的。
这人谁没个好奇心呢?
“卫七郎君,你可有福气了,这黄家的朝食,别处可吃不到的。”唐十七冲红俏笑笑,“辛苦红俏姐姐了,劳你随时候着,我们这心里多过意不去啊。”
“......”,红俏跟着笑笑,只当听不懂她的弦外音,她长这么大就没伺候过,心眼这么多的小郎君。
卫安到嘴的话,成功被香甜的朝食给堵住了。
唐十七等他喝完最后一碗粥,同时放下了碗筷,“有劳红俏姐姐了,卫七郎君,今日我再带你去打铁,如何?”
“......”
卫安听得脸都绿了,他现在见铁牛一家,都有阴影了。
铁牛的两个儿子,每日换着法子,在他的房门外大献殷勤。
他要真是个女郎还能感动两分,可是他个货真价实的郎君!只剩下满满的嫌弃了。
红俏收拾东西的手一顿,又若无其事的忙碌起来。
唐十七很是敬业的去了秋棠院一圈,给江老夫人把了个脉,确认她没有偷懒,又‘激励’了对方几句,这才大摇大摆的出了黄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