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是被冤枉的。”沈典没有丝毫的慌乱。
他行礼起身之后,站了起来,直视黄郡守,“当初卫家被查出,与刺杀有关,郡守只着属下守着卫家,如今围沈家,倒是用上了郡兵,该说是属下的荣幸,还是因为郡守从来都不信属下。”
黄郡守嘴角的胡子翘了翘,“别将京城里的那套腌臜想法,拿本郡守的面前来。”
“属下遵命。”沈典从善如流的应下。
黄郡守的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跟过来的黄珏瞧见了,也开始忧心了起来。
聂源至今没招供,他们手里只有关于软剑的证据,却只有庚家老六出面,那边也没招供,听着就像是郡守府,强加在沈家头上的。
人牙子吴胜拐卖良家人口,他们查被拐的孩子时,也顺着软剑灭口的线索,查到了沈家。
也需要证明,剑属于沈家。
今日将沈府围起来,也是借着刺客被抓,借机发难,倘若没有一定的时间内,找到证据,这场围捕,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沈家不比卫家,他们在京城,也是根基。
倘若没有证据的话,估摸下一个被围的就是黄家了。
沈典的从容,与黄家父子的忧心对比,前者更像今日来抓人的,后者才像是要急于脱困的人。
卫辞就看不惯他这个样子,当年明明就是自己虚伪,被他夫人撞见了,这才不选他的,还怪他使了小手段,才赢得美人归。
照他说,就这样玉树临风的模样,不比这糟老头子好看?
两人和黄郡守的年纪,其实差不多的,谁让卫辞操心最少呢,领着长史的俸禄,做着咸鱼的活儿。
“哎呀,老沈,男子汉大丈夫,做了就认嘛,别做了这么没胆呀,像本长史没做就是没做,郡守他们不就把卫家给放了。”作为多年针锋相对的‘老友’,卫辞是知道他哪儿痛的。
沈典的脸几乎瞬间就绿了,他不就是暗中丢了个小虫子,吓哭了一位小娘子,把人吓晕过去了。
卫辞就把他看中的小娘子给抢走了,还当着那他心上人的面,说了那样一番话,让他勇敢承认之类的。
往事浮现在心头,越想越是火大。
沈典很想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撕烂卫辞的那张嘴,他长长的吐出口浊气,这才压着那股火气,“你若不是生得那般蠢笨,也不至于被聂源那个傻子算计。”
卫辞今日却没有一点就着,反而得意洋洋的点起头来,“反正在你老沈的眼里,整个清流郡,估计都没聪明的人,也不差我一个了。”
“但是我卫家福泽深厚呀,上有郡守看重;下有孩子广结良缘,”他状似欣赏的看向了沈崇,后者心里一紧,就听他道:“哎呀,小崇生得也不错,肯定在家替老沈你分担了不少吧。”
沈崇:“......”,他已经尽量当隐形人了。
黄郡守无语的抽了抽嘴角,一个人挨打总是有理由的。
倘若换了他是沈典,估摸早把人打死了, 哪里还能忍他这么多年,在眼前蹦跶。
黄珏简直没眼看,上一辈的恩怨,这般多姿多彩的么。
唔,上回唐十七,哦不,唐县令给的那本书,卫安叫的木头哥哥,看书上的签名,是一个叫青阳的撰写的。
若他将几家的事写写,定然又一本,令人欲罢不能的话本子。
“卫善言!”沈典咬牙切齿的喊道。
卫辞掏了掏耳朵,“哎呀,我听得很清楚呀,叫那么大声做什么,我知自己不擅言辞,家中长辈给予厚望。”
“你也别叫那么亲热嘛,让人怪不好意思的。”卫辞蓄着胡须,努力做出一副娇羞状。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