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郎中嘴角一抽,他能把这两人赶出去吗,都快六十岁的人了,他少不得也要信一回邪了。
实在是见到这两人,就没碰到过好事。
“我说不顺路,二位是否就去前边儿转角祭五脏庙了?”何郎中摸到身上盖的薄毯,心下一软,原本的儿狠话,到嘴边也变了味道。
其实,他也明白,并非是遇上这两人没有好事,而是因为他们在逆流而上,替世人平那不平事。
哼,这也不是他们打扰老人家睡觉的理由。
一会儿,他定要管住这张嘴,不管这两人问什么,都说不知道,急死他们。
“何郎中真是医者仁心啊,不止这双手妙手回春,还担心 我们们饿了肚子,你真是太好了,改日我送一个小徒弟过来服侍你。”唐十七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
徒弟?
什么徒弟?
何郎中有些晕头转向的,他摆了摆手,“等一等!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徒弟?”
常青嘴角一抽,瞥了眼某人,浑水摸鱼失败了吧。
唐十七无所谓的摊摊手,“何郎中你肯定没睡醒,听错了吧,我是说给你看东西呢。”
说着就从身上的袖袋里,开始翻找起了东西。
何郎中有些怀疑,又有些期待的看着唐十七。
他的家人,早年在战乱时,死的死,散的散,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守着济世堂,或许永远也等不到家人归来了。
这段时日衙门里的人经常找他,日子忙碌了不少,他回想过去的日子也越来越少。
他知道自己从来没有忘记过任何人,只是将他们放在了心底。
衙门里的人,能如此信任自己,想来也是对他家境有所了解的缘故,当然,还有他这一手,勉强拿得出去的医术。
唐十七两人若是知晓他的想法,一定要说他实在是太谦虚了,之前受到钱唐迫害的小童,身体上的伤已然治愈,也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心里的伤也跟着痊愈了。
何郎想到这里,古怪的看了眼两人。
尤其是这位县令,和前面几任相比,她的身上仿佛藏了无数个筛子,谁沾上都是一个漏洞,它还会变成无数个与坑一样大小的坑洞,等着你住进去。
还有这个主簿,脑子里稀奇古怪的东西,简直比他济世堂里的药材还多,简直令人大开眼界。
唐十七两人不知,他们已经被何郎中,从头到脚的嫌弃了一遍,她终于在袖袋里找到了东西。
“就是这个,何郎中能帮忙看一下,病人是从何时,开始发生的病变吗?”唐十七打开了一个巴掌大的油纸包。
何郎中凑过去看了一眼,无语的说道:“唐县令,你们这一大清早的,拿老夫开玩笑呢?”
唐十七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就听何郎中又道:“二位是偷吃了什么好东西,还给老夫带了渣滓来?”
他‘哼’了声,一甩袖子,“老夫又不眼馋这等吃食。”
唐十七嘴角一抽,不眼馋,你搁这里甩啥袖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