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木着一张脸不回话,江莲、江荷两人相互依偎着,脸色已然变得苍白了起来。
“倘若本县没有猜错的话,夏师傅向她们表明身份,也应当是在二人割腕自杀的那晚吧。”唐十七目光如电的看着夏天,“但你们三人在事后,却没有透露任何相认的消息,班子里也无人知晓,你们相认的事,唔,不对,还是有人知晓的。”
唐十七又将目光转向了黄花,“你也知道,对吗?”
黄花一愣,苦笑着摇了摇头,“民妇不知唐县令在说些什么,夏师傅与莲姐儿、荷姐儿是父女的事,我更是听都没有听过。”
“不,你一定是知道的。”唐十七肯定的说道:“曾经有人夜半见你与夏师傅见面,只当你二人是有私情,其实夏师傅托你照顾江家姐妹。”
“夏师傅与江家姐妹并未在人前相认,不是因为他们不想,而是因为他们还有其他的事要做,或者说是他们有各自的小心思。”
唐十七没去看几张惨白的脸,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朱家班一直流传着各种毁人的传言,譬如双生子不祥,又或者是几位小娘子的风言风语,困扰着他们的生活。”
“江家姐妹不愿说出她们亦是双生子的事,也有这个原因有其中,但最主要的是,他们想报复,四下传言的这个人。”
唐十七目光幽深的看向了朱班主,“传播流言的人,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一个你,一个阿宝。”
“朱涛你为了控制整个班子的成员,替你谋利,故尔利用阿宝传言,导致后面的流言越演越烈。”
“直到江家姐妹受不了自杀,你这才收敛了几分。”唐十七的声音很轻,但落地有声,清楚的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常青震惊的看向了朱班主,才被夸过会做生意的他,脑袋打破了,也想不出这些个法子来。
唐十七心下叹了口中气,“可是有些伤害,并非是谣言止了,就会停止的,更何况那些谣言早已传了出去,只是在班子里制止了,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受过的伤害一直存在,给他们的心里造成了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你们说受害人会不会想要报复,对他们施加伤害的人呢?”
“唐县令说得对,一切都是我做的。”夏天突然开口,将所有的事情承担了下来。
唐十七问他:“你都做了什么?”
夏天看了一眼江莲、江荷,在两人担忧的目光中,逼着自己转过了头去,“是我对阿宝下了毒,想要他在不知不觉中死去,他害我的女儿至此,我也不能让他好过。”
“你给阿宝下了什么毒,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下的?”唐十七又问。
常青还在回忆来时,何郎中在路上说的那些话,以及唐十七的分析,冷不防手边有人在碰他。
他侧头一看,却是那个愣头青卫安,“常木头,唐十七就在屋子里挨个儿问了之后,便查出真相了吗?”
常青有些无语,他们在四处奔波,搜查证据的时候,这人两只眼睛都是长在天上的吗?
他道:“唐县令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吗,卫家的事我虽没有亲身参与,只听邓七简单的说了说,也知晓个中的风险,能查出证据来,也并非是靠机遇,你这样说,可是会伤人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