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县令点点头,“老夫猜测,既然没有人出城,孩子可能还在城里,但是这种可能很小,偷了孩子的,通常都是卖往他处,但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
“当时,老夫便安排一队人出城追查,另一队人便在城里查,挨家挨户的,还真找出些门道来,我们查到一个叫姓吴的人牙子......”
吴胜人牙子?
唐十七的眼角一跳,并没有打断老人的话。
她和邓七对视一眼,又齐齐避开对方视线。
蒲县令并没有注意到两人,倒是安静下来的蒲大郎,似乎察觉到了点什么,但是由于信息的不对等,他也说不上来是什么。
而蒲县令说到这里时,眸光暗了暗,布满青筋的手,再次紧握,“正当我们要接着追查下去时,某日回县衙时,只看到了惊恐的长子,他甩出一封信来,厉声质问老夫,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当时我一头雾水,还是大娘他阿奶说起,这才知道,大郎的阿娘当时怀着他,那段时日出门时,险些出了事,好在都有惊无险。”
“而老夫的长子,也在那段日子里,意外频发,他路过一个酒楼,二楼就能砸下来一个花瓶,在人家骑马路过时,正好马在他面前发疯,还有推粮食的商人,路过他时,正好手滑.......”
“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我们都只当是他那几日倒霉,可是直到他拿出那封信来,才让我确信,那些事情,都不是什么意外,而是人为......”
唐十七想要再进一步确定,她问:“蒲县令可知,送信的是谁?”
老人家一直没舒展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老夫虽不知是何人送来的,但知晓大概的方向,当初那封信被老夫反复看过,根据纸张以及上面留下的痕迹,老夫能断定,是从清流郡传来的......”
唐十七的猜测成真,又道:“你可有怀疑的对象?”
蒲县令却是摇了摇头,又是了一阵苦笑,“当年老夫的胆子太小了,知晓是上面传下来的信,又害怕家里人出事,连查的念头都不敢有......”
“老夫转念又想到,苦苦追求的官途,竟是如此的黑暗,一个小小的县令,空有一腔作为,又能如何 ?”
“没过多久老夫便请辞了,上头更是爽快的批了下来。”蒲县令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这也证明了我当时的推测是对的,信一定是那边传来的。”
唐十七也叹了口气,没有去评判,在选择家人与查清苏家小儿失踪案之间,他的做法究竟是对是错,只是问他,“蒲县令,你近年来可有关注过凤阳县的事?”
蒲县令摇了摇头,神色间十分的痛苦,“我一面想着自己的不负责任,扔下了一个烂摊子给后来的县令,一面又觉得无法面对家里人,根本不敢去听与凤阳有关的消息......”
难过,他不知道沈典等人,被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