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十七立刻起身坐了起来,她记得方才看到了七哥。
“难道又是一场梦吗?”唐十七失魂落魄的来到桌前,正要伸手倒水,拿起杯子的瞬间,猛的僵住了。
这不是她的房间!
唐十七猛的回想起,今夜是来见人的。
睡着之前的记忆,悉数回到了脑子里。
她记得最后的记忆是,抱着一个人就睡着了,然后那人好像抱着她起身了,他身上冰冰凉凉的,没有从前熟悉的香草,有着另一种熟悉的药材味儿。
“七哥!”唐十七猛的站起身来。
隔着一道屏风,在榻上小憩的人,也在此时被惊醒,瞬间便睁开了眼,“小十七,怎么了,是魇着了吗?”
唐十七看到屏风后的影子,只觉得又是一道虚影。
她快步绕过屏风,看到正要往里走的人,又是一把将人抱了个满怀,“七哥,你不要走了,好不好,阿梨真的很想你。”
“你呀!”唐潜轻点了她的鼻子,“都这么大个人了,还像个哭糖吃的孩子。”
唐潜带着她到了窗边,微开了一点儿窗户,“小十七,我是你七哥,真实的人,不是你梦里的人,我真的回来了,你摸摸看。”
他牵着唐十七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放。
“可是你的脸,怎么这般冰凉。”唐十七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寻了两年多都没音讯的人,怎的突然就出现了。
唐潜神色自若的拂下了她的手,“冬日来了,为兄又不会功夫,自是比你怕冷一些,小十七无须惊慌。”
唐十七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他的手,便按在了他的脉像上,诊脉的人,却忽然变得不稳起来,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七哥......”
唐潜不及她反应快,想收回手已是来不及。
他只得替她擦了擦眼泪,“小十七莫哭,已经过去了,七哥没事了。”
唐十七摸到那真实的脉像,这才真的相信,她的七哥回来了。
可是那脉像却让她更加的伤感,无数药材堆积出来的身体,年纪轻轻如同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
随便一场风寒,都让他久卧不起。
“七哥,你受苦了。”唐十七泣不成声。
唐潜笑着安慰她,“小十七都当了县令的人了,怎的还这般不经吓。”
“对了,县令,七哥,你回来了,这县令让你来当,小十七这就回去告诉阿耶、阿娘。”唐十七急得在屋子里转悠。
唐潜拉住了他,摇了摇头,“小十七,你莫要急,此事须得从长计议。”
唐十七在他的劝慰下,也渐渐的冷静下来了。
单不说中途换县令,只他俩这真假县令一事,两人都落不得好,如今的圣人,可不是那等贤明之人,恐怕等不到他们细说冤屈,便被打入死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