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你这几年一直在忙碌,太过操劳了些,瞧瞧你眼底的青黑,就像那些眠花宿柳的人一样。”卫安还是几年前那副样子,除了人长高了些,憨傻劲儿却是没什么变化。
“你怎么又回来了?”唐十七难得松闲半日,这货就跑了出来。
“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我又回来了!”卫安双眼一瞪,看着这个又黑了一圈的唐十七,明显要一个说法。
倘若不是害怕被人发现,女郎身分,还有冒充县令一事,唐十七只怕这几年时间,就与众人同吃同睡,就为了早日亲眼见到,这几样落成。
自六年前与兄长见过面之后,她越发的感觉到了时间的紧迫,一头扎进去便是几年,待回过头来,才发现大家都有所变化。
不止是年岁,便是身心亦然。
唯一只长了年纪的,此刻就在她眼前晃荡,“你姓卫,又不姓唐,老跟着我做什么,小心卫长史剥了你的皮。”
卫安一听这话,就大吐苦水,“唐十七啊,你能不能帮我同阿耶他说一声,现在他信你的,多过信我的,我这回再不跑,真的要死在家里了。”
唐十七闻言,好奇的看着他,这货被卫长史一封生病的信,哄回了清流郡,当然了,也只有他没看出来,是卫长史在骗他的。
咳咳,或许是关心则乱。
“难道你回家又被卫长史揍了?”唐十七这几年见惯了这对父子的你追我赶,回回都以卫安的鼻青脸肿结束,这回想必也是差不多的。
卫安的脸皱成了一团,“不是,阿耶让我娶亲呢,还给我安排了好几家相亲,我趁家里人不注意,这才溜出来的。”
“你可别害我啊,过几年,长史又该来提人了。”唐十七嘴角一抽。
卫安却突然安静了下来,认真的看着唐十七,在她猜测这货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时,他突然来了一句,“唐十七,我没看出来,你是这样的人。”
这样的人?她是哪样的人?
唐十七满头雾头,“卫安,你给我说清楚。”
“姝儿姐姐这些年也来看过你不少次了,可你呢一直不提成亲的事,拖着人家多久了......”卫安说到这里惊恐的看着她,大声道:“唐十七,你移情别恋了!”
满大街的人,都因为他这句而驻足。
唐十七想也没想的,拽着人风一般的就跑了。
徒留一堆人,瞠目结舌。
方才那位,好像是他们的唐县令吧。
所以,他们这位热爱事业的县令,其实在感情上是个渣?
众人情感上不太能接受,有外地来此的人,闻言,倒是望着唐十七的背影,笑了笑,似是对此事上了心。
“唐县令的私事,倒是令人好奇得紧呢。”一位郎君如是说道。
旁边站得不远的小娘子,闻言,面色有些薄红,难道她们也有机会了?旋即又狠狠的摇了摇头,他们唐县令才不是这样的人呢。
若说修桥、修路这事儿,给了他们极大的便宜,天工阁也吸收了外客、人才前来,那么最让他们老百姓乐道的,还是唐十七找到了会种地的人才,这几年钻研起庄稼来,收成一年比一年丰实呢。
这样的唐县令,他们才不相信私德有亏呢。
唐十七一口气奔了许远,这才停下来,左瞄右看的,凶了邓七一句,“你小子再乱说胡话,坏了姝儿的名声,我饶不了你。”
卫安仔细的看了看她,“你还这么维护姝儿姐姐,说明没有移情别恋啊,可是你怎么不娶她呢,让人家小娘子等,多不好呀。”
唐十七:“......”,这是逼她娶自己未过门的嫂嫂吗?
她瞥了卫安一眼,“哟,小安也会心疼人了,莫不是心里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