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与常青相似的脸,还有他与小厮的话,都证明了这一切,而且放任一个小厮嘲弄常青,此人的人品,可见一斑。
既然他们对常青不客气,卫安也没必要,将他的一张嘴藏着揶着了,“既然这位郎君看不起凤阳一个小小的县城,看不起县城里的王老先生,你为何又会踩在凤阳县的土地上?”
他嫌弃的揉了一下鼻子,“看不起就别来呀,凤阳县又没有人在你们肚子上拴绳子,管不住自己的腿,还管不住自己的嘴吗?这和那什么端起碗叫娘,放下筷子骂娘的人,有何区别?”
卫安的话说得极快,根本不给对面的人反应。
这得益于常青的话本子,没事儿买两本回家,比学习带劲儿多了,读得兴起,通宵亦是常青之事。
且卫安说话时,他一身的纨绔作派尽显,倘若不是对面有十数人,他们只有两人的话,谁见了不说一句,好个浪荡的小郎君战儒雅斯文的小郎君。
这也是卫安咬牙的地方,此人如此心黑,竟生斯文隽秀,他除了靠父母,得了一张好皮囊外,这等书香气质,此生约莫与他是无缘了。
又回头看了一眼常青,再看看此人,突然又释怀了,常木头生得如此好,像他的人也丑不到哪里去。
更何况.......此人没常木头的眼睛好看,卫安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得出了这个结论,思及此处的他,还煞有介事的点点头,“你没他生得好看,都说透过眼睛,能看到一个人的内心,你的心一定黑透了。”
那位郎君闻言,面容扭曲了一瞬,不等他恢复原样,又听卫安道:“这样的你看起来更丑了......”
众人:“.....”,这是哪家的毒药上街了?看把人给气的。
卫安仿若未觉,又道:“瞧不上凤阳县的诸位,怎么的还让凤阳县的学子相陪——你们还不赶紧回自己的学院去,没听人家说看不起你们吗?”
那些学子,大部分都认识卫安,哪敢得罪于他,而且那一主一仆的话,让他们听来确实不舒服,是以,都顺着卫安的话,一个个告辞离去。
十数人就剩下了六个人。
被反呛了一道的郎君,眼睁睁看着进入凤阳之后,交好的几位学子弃他而去,且路边有行人,瞧着他们的目光也越来越不对了。
他的面容越发扭曲了,深吸了几气,他才恢复了原样。
目光仍旧落在常青身上,这一回分了一份注意给卫安。
但这视线却不怀好意,他在两人身上来回几圈,又想到常青的把柄在自己手上。这一回定教他死无葬身之地。
仿佛看到了,常青再一次被他踩死在尘埃里的光景。
他突地笑了起来,那笑意味深长,令卫安无端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同样的一张脸,你是不会说人话,还是不做人事,怎的尽恶心人呢?”
那人这一次面色却没什么变化,只是眸子里的阴狠,怎么都藏不住,在卫安心惊时,他道:“我那位向来喜好娈童的二弟,怎的换口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