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吃多了东西,正喝口水的唐十七,猝不及防的喷了出来,见两人同时望过来,她忙摆摆手,“你们继续,别管我。”
说罢,赶紧处理身上的水来。
有了唐十七这一出,伍方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清秀白皙的脸上,爬满了红晕,死死拽住衣裳,“不用不用,来娘子只需要开好药,我自己会上的。”
伍方并不是害羞, 而是觉得羞耻。
他下意识的就不想来生看到自己满身的伤,即使对方是一位郎中,也没能让他放松,在那双眼中,他觉得自己真的很脏。
唐十七就在此时,放下了手中的水杯,“伍方你便在此好好上药,本县还有一些事情想要问你.,你也不要担心,生不会和任何人透露你身体情况的,.....”
伍方:他敢做这些,根本就不怕被人说啊。
只是......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罢了,不过是他的一腔妄想,早早断绝了也好。
伍方想通了之后,自暴自弃般的松开了攥着衣裳的手,在来生的手伸出来时,又主动解开了衣裳。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就闭上了眼,生怕看到对方嫌弃的眼神。
“嘶!”来生见到他满身的伤,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哪个天杀的下的手,这么好的皮肉,竟然也下得了如此狠手。”
她方才把脉,外加看了他手上的伤,饶是有了心理准备,在看到他一身伤时,还是有些气不过,“怎么这世上总有一些,不把人命当回事的人。”
来生生得有些娇憨,此刻生得气来,肉乎乎的脸蛋,都格外的鲜活,她一面骂人一边上药,还嘟着不施粉黛的嘴,替伍方吹了吹。
伍方只觉得被她吹过的地方,都烫了起来,直接烫进了心底,又流转至四肢百骸,烫得他有些无所适从,连呼吸都忘记了。
来生不管上药,还是吹的时候,都凑得很近,她的睫羽也很长,眨眼之间,拂过的不是人的身,而是心尖尖。
伍方坐在院里的石凳上,僵着身子不敢乱动。
他不想让这种心思再蔓延,来生心无旁骛的替他治伤,而自己却起了一地的旖旎心思,他可真该死啊。
为了彻底杜绝自己的心思,伍方直言道:“这些都是与男子欢好所留,来郎君无须怜惜,尽管下重手了治便是。”
来生擦药的手一顿,站直了身体,认真的看着他的双眼,直到他偏过头去,这才笑道:“我瞧你目光清澈,并非是重淫邪之人,男欢女爱也是正常的,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以后让对方注意些,别下这般重的手.....”
她用木片,蘸了些药,接着替他擦伤,“倘若此人死性不改,你便换一个人喜欢吧,一点儿都不疼你的人,还喜欢他做什么......”
伍方完全愣住了,他这一年为了长兄,混到了常贤身边,可以说是什么都抛弃了,那颗早已麻木、冰冷的心,此刻感受到了久违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