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遇上什么不长眼的冰冷之物,又是另外一个热血硌故事了。
而两人明日要去会一会的常贤,此刻却坐在另一家客栈的厢房里,斜倚在窗边,漆黑的夜色,挡住了他有几分扭曲的脸色。
“好他个唐十七,竟然扣下本郎君的宠物,害得本郎君孤枕难眠......”常贤说着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轻唤了一声,歇在外间的下人,立刻迎了上来。
他吩咐下人打开了厢房门,将所有下人召集了起来。
常紧如同野兽巡视领地一般,目光在这些下人身上,来回游走,最终定在一个,在一群人,略显清秀之人。
那被选中之人,望向他时,面上带着喜意,很快便低下了头,攥着衣裳的双手,几乎泛着白。
常贤的厢房里,又是半宿声响不歇。
另一边,在逼仄牢房里的常青,倒是安然自若。
他出神的望着,平日里会洒点儿银白色月光的通道,而整夜牢房,只有靠近门口的通道里,才有两盏火把。今夜自己伸出五指,都不能得见。
使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使人惊慌失措,心烦意乱;令人暂回江湖,逍遥天地;使人意乱情深,呜咽交杂的夜晚。
常青的内心,难得的平静。
便平静的湖水,总会因风过,而吹起阵阵涟漪,他抚摸着自己的手,这几年写过的字,比从前练字时,还要多上许多。
这些都是他为了替衙门攒钱,而留下的痕迹。
可是,终究是杯水车薪。
他不知道唐十七在担忧什么,这几年行事,看似不慌不忙,但将所有的事情,放在一起,还是显得她有些迫切了。
常青突然想起来,当年亡命之时,他其实先所有人一步,发现了唐十七藏在附近,但见她神色意动,却没有立刻出来救人,似在顾忌着什么,最终还是挺身而出了。
那时,他便知道,唐十七的心里,藏着不能说的事。
他想,唐十七的急迫,或许也与此有关。
不期然的,他想到了,来义叔说的关于榜文的事,当时被打断了,但此刻回想起来,唐十七从未亲手写过一篇,他的眸光几经变换,最终坚定了下来。
唐十七就是他认定的凤阳县令,这一点绝不会更改。
不过,有些事,还需要再确定一番,他想到来义的来历,顿时心中有了主意,他朝外唤道:“袁老六......”
很快一位当值的狱吏,取了进门处的火把,随着火光一点点移动,来到了常青待的牢房门前,他打了个哈欠,“常先生,你想做什么?”
常青道:“明日,我想见一见来义叔,你且替我传一个话。”
狱吏神色有些为难,但想到他还没有定罪,见一个毫无关系的主簿,也没什么关系,遂点头,道:“我去传个话,但来主簿是否见你......”
\你只管帮忙传话便是——哦,对了,顺便说一声榜文......\常青还真怕对方避嫌不来,便和袁老六多加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