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满地都是粪便,唐十七踮着脚,七弯八绕的到了老者身边。
唐十七仔细观察老者,其面相看着几近古来稀,可他的骨相,瞧着也就五十左右。想到方才的咳嗽声,或许这便是他显得苍老的缘故。
“老人家,你家里人都出去干活了吗?”唐十七随意扯了个问题。
老者心里戒备,顿时高涨。
他惊疑不定的看着唐十七,这小子问他家里人想做什么,难道想趁家中人不在,然后抢走他家的东西吗?
哎,早知道这样,他今日便不矫情了,有个儿子留下来陪他,也是好的呀。
可是,万一,儿子也打不过他们呢。
还是这两人,是当年那群人发现了他们的存在,所以......
如果是这样,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将两人留下来。
就在他胡思乱想,甚至在考虑要不要拼命的时候,阿生也绕过了那些交杂在一起,令人头晕目眩的粪便,来到了两人跟前。
老者悄悄往后缩的脚,便定在了原地。
他眼眸微睁,一双病态的眼里,带着几分不确信,“是前几日来过的差爷吗?”
阿生不明所以的点关,“是我呀,我是阿生,老人家不记得了吗?”
老者狠狠的松了口气,动作都轻快了几分,整个人好似活了过来,“记得记得,两位差爷,你们往里请。”
唐十七神色莫名的看着阿生,他这是怎么了?
阿生摇头,他也不知道啊,前几日除了本来就病着,精神上还是挺好的呀。
老者打算替俩人倒水,被唐十七拦住了。
“可你们方才不是说口渴吗?”老者疑惑。
忘了自己随口胡扯的借口的某人,“......”
三人站在院子里,盯着来来往往的家禽,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
眼下不用再拼命保家产,老者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
这两人要水喝,明摆着是个借口了。
他俩来自己家里,到底想做什么?
老者的目光,最后落在阿生身上,前几日来他们村里,这人问的事情......
“老人家,想必你也很清楚,我们此行的目的,不瞒你说,小子是隔壁凤阳县的县令,今日为查一桩冤案而来,有件事,我们想问问你。”
老者面色大变,比方才以为遇到抢劫的人,还难看。
他不容分说的推着两人,就要往院子外面赶。
但他的力道,推一个人都够啥子,何况是两个年轻力壮的,只能是纹丝不动。
唐十七却顺着被他推的力道,避免在院里踩在粪便,同时又扭头和老者说道:“当年害曾家村人消失的人,早在六年前就已经死了,老人家你无须顾忌这些,再也不用害怕了......”
老者本就微乎其微的力道一顿,“当真?”
“本县今日正是为此人而来,他当年对曾家村做了什么?”
“那就是一群畜生啊......”老者抖着身子,气愤又小声的说道。
“哎,那是在我五岁时候发生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