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曼娘的身世,一一道出,最终还说起了自己的猜测,“之前宋典承认害死了宋义与宋炎,但最后查出,乃是司佑所为,宋典承认的动机,就耐人寻味了。而司佑与水生案有关。目的直指王老先生。”
“司佑的背后是杨家,换句话说,宋典的背后,应当也站着杨家,那么当初那份拐卖的名单,或许,只是太仓一粟,焉知没有张典、刘典.......”
唐十七的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但理智尚存,“杨家用尽各种手段在揽财,一般的条件,可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
“但这些法子,终归不是正道,见不得光,一旦暴露出来,杨家也会遗臭万年,受万民唾弃,所以他们需要一个正经的钱财来路......”
“常家!”二人异口同声。
“此事,终归你我二人猜测,”唐十七眼底泛着寒光,“明日,待那刘侍御史表明来意之后,一切便昭然若揭了。”
常青愣了一下,忽地起身,绕到屏风后面,‘哗啦啦’,急而短的水流声传来。
本来不明白他去做什么,听到这声音,唐十七不由得摇头失笑,脖颈上的经络,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嘶’疼得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唐县令怎么了?”端着温水出来的常青,着急的问道。
唐十七不敢再乱动,接过他手上的杯子,老老实实靠着,“无事,就是方才碰到伤口了。”
常青松了口气,“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要立刻说出来,我替你去寻何郎中。”
唐十七笑了一些,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双目有神,平日明亮威严的眼神,受伤之后,多了份柔和。
她道:“常木头,有件事,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嗯?”
“我有一位兄长,他如今在贵人手中办事,倘若他有能力,使我们整个县衙,跳出杨家的管辖,甚至是那一位的手底下。”
“我以为仰人鼻息,尤其是对咱们有恶意的鼻息,终归不是长久之计,你以为若与我兄长联手,凤阳、唐家、甚至是常家,可有活路?”
常青有瞬间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待感受到它熟悉的韵律后,他才找回了声音,都顾不上问唐十七的兄长,心神全被贵人牵引了,口干舌燥的问道:“贵人?有多贵?”
唐十七的双手,小幅度的比划了一下,“你瞧这屋子,上天下地.....”高下立见,不言而喻。
常青紧了紧手掌,但因为手心里全是汗,握得并不扎实,他一字一顿道:“想要出人头地,总得需要银财吧。”
唐十七一愣,“这件事,兄长倒是未同我提起,不过端看杨家行事,证明确实需要银钱。”
“我知道了。”常青忽然就不紧张了,不等唐十七问,他道:“杨家既然没有明着撕破脸,就证明他们有所顾忌,明里暗里,弄了两道旨来,便是他们求着咱们。”
“所以,十七,你好生歇着吧。”
常青笑了笑,“明日,一切便能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