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从梦中惊醒,只觉得昨夜里,做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梦,现在想来,还觉得不可思议。
他如往日一般,来到前衙。
正好见到唐十七,正准备为郝将军一行人送行。
他的目光,扫过唐十七的脸,接着下意识的,就往她胸口看去,嗯,平平无奇,还有几分魁伟,是记忆中的唐十七。
昨晚,果然是一场梦啊。
常青说不上,是失落还是欣喜。
他收回了目光,快速上前,步入了送行队伍中。
因此,没看到悄悄松了口气的唐十七。
唔,看常青这表现,应该是接受了吧?
郝将军为人没什么毛病,他也只是代传圣旨而已,是以,唐十七一行人在院外,等候他收拾,并没有任何怨怼的情绪, 而是神色平静的等待着。
常青悄悄瞥了眼,站在最首的人。
或许,只是因为大家有了主心骨。
郝将军享受归享受,事情做完了,他就得加紧返程,圣人那边他可担待不起。
出了东厢小院,见唐十七一行人早已候着,她黝黑的一张脸,还有看出几乎白憔悴来。
郝将军对她倒是多了几分欣赏,“唐县令有伤在身,多多歇息才是,养好了身子,才能替陛下办事啊。”
唐十七虚弱的笑了笑,“郝将军替陛下办事,属下岂敢怠慢,待郝将军归去,唐潜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唐潜是我七哥的名字,而我本名唐梨,梨是梨子的梨......”常青的脑海里,蓦地钻进了这么一句话,似是昨夜在梦中听过。
郝将军欣赏唐十七的办事态度,他抬起大掌,就要落在她的肩上,人群中传来了声急呼,“赦将军,你路上可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他的动作一顿,见是常青,方扬起的眉毛又低了低,顺势收回了手,抵在唇边轻咳了一下,“边旅之人,不过求一个饱腹而已,哪还敢有什么要求。”
常青躬身一揖,“青木愿赠两万两,以作军资!”
刘三一脸震惊的偏过头去看他,没想到平日里抠得要死的人,此刻这么大方。
其他人也没好到哪里去,尤其是唐十七,要不是在意形象,她就要揪着常青的衣领质问一番,再抖几张银票、银子什么的了。
唐十七勉强合上了嘴,笑道:“郝将军无须拒绝,此乃军资,权当是凤阳县衙的一点儿心意。”
总比他们路上吃百姓的好吧,唐十七心道。
且有这一出,郝将军应当会替他们美言几句,圣上那边,兴许还能拖上一段时日。
郝将军笑容满面的出了凤阳县衙,而刘侍御史听到两万两时,伸手摸了摸的自己胡子,眼里全是精光。
待不见郝将军的身影,衙门里一众人,欲往各处散去,似是忘了还有一位京里来的‘贵人’。
刘侍御史:“......”,同样是传旨的,为何差距如此之大,他心里有一万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唐十七更是视他如无物,与昨晚的人,判若两人,“诸位兄弟,本县有事,同你们商议,手中有事的,都先停一停......”
刘侍御史伸出的手,张开的嘴,就那样僵在了原地。
这群人的态度,他可以忽略不计,但唐十七给了他一种十分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