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潇潇在外奔波了快一天,此时身体早已疲惫,随着追云有节奏的脚步,她渐渐窝在云时晏的怀中睡着了。
云时晏低头看向怀里安静的小姑娘,竟然就这么放心睡去了,他将速度放慢,让追云跑得更平稳些。
两人没跑多久就被秋桐三人追了上来,到城门时,正好赶上城门开启没什么人。
姜衡亮出定西侯府的令牌,几人畅通无阻地骑着马进了城,一路往定西侯府而去。
秋桐和冬梅三人已经下马候在一旁。
云时晏轻轻推了推怀里的白潇潇:“丫头,醒醒,到家了。”
白潇潇也不知道这一觉怎么回事,竟然在马背上睡得这么踏实,眯瞪地睁开眼睛。
“到家了?”
这怎么好像不是我家呀,白潇潇揉了揉眼睛再一看,这才注意到这是京城里的家门口,没想到云时晏把自己送回这里了。
云时晏已经翻身下马,扶住她的胳膊,白潇潇接着力道直接从马背上翻下来。
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
她转身准备跟云时晏道别,却见云时晏直接一口鲜血直接吐了出来,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直挺挺地朝后仰去。
白潇潇惊慌之下直接伸手拉住了他的手,手心有一层薄茧,此时一片冰凉。
这一路上云时晏表现得太正常,除了最开始吐的两口血,再没有其他表现,她还以为他真的没事了。
“快送回屋,请李大夫过来。”
姜衡大喊一声,秋桐和冬梅扶住,将云时晏放到姜衡的背上。
白潇潇整个人都是懵的,都没意识到秋桐和冬梅怎么和他们在一起,跟着几人一起进了定西侯府。
姜衡将云时晏放在床榻上,明明现在天还没大亮,却急出了满头大汗。
秋桐出去打了一盆水来,让姜衡给云时晏擦擦脸上的血迹。
冬梅腿脚快,不一会儿就把床上的李大夫给拽了起来。
李大夫是定西侯府的府医,以前是定西侯的随行军医,老了之后因为无儿无女,被定西侯安排在了府中。
“慢点,慢点!我这老身子骨可经不起折腾!”李大夫一个趔趄堪堪稳住身形,差点被冬梅直接给拽地上去。
冬梅催促道:“李大夫,您快点,主子已经昏迷了。”
“二少爷?”李大夫抬眼问道。
冬梅点头:“是的。”
她也不清楚主子那样的功夫怎么就受了伤,还如此严重,以至昏迷。
李大夫一听是云时晏出了事,也不用冬梅拽了,直接提起袍子就往云时晏的院子急走而去。
白潇潇见云时晏双目紧闭,之前万事云淡风轻的样子在不复存在,此时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像破碎的美玉,凄凉又脆弱。
真维斯刚才给他做了全身检查,肩膀处中了弹,身上并无其他伤,但整个人却虚弱不堪。
她其实想不明白,肩膀处中弹会这么严重?但云时晏却又是真实地躺在那里。
她不会医术,也没办法帮云时晏取子弹,只能等大夫来了先看看。
若是实在不行,那也只能她自己上了,下手没轻没重可不能怪她。
李大夫急匆匆地冲进了云时晏的房间,看到云时晏脸色苍白地躺在床榻上,瞬间大惊失色。
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前,按在云时晏的脉搏上,眉头越皱越紧。
脉象虚无缥缈 ,若不是他摸了好几十年的脉甚至都摸不到,怎会如此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