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日接亲时有唱聘礼单子的习俗,男方给的聘礼越丰厚,便是对女方越珍重。
林敏君一怔,圣上赏赐的东西她全都堆在库房里呢。
虽然白潇潇说那些给哥哥们当做聘礼,但女儿明年就要及笄了,也到了该议亲的年纪。
同样,女子的嫁妆越丰厚,在男方家也会更受重视一些。
白潇潇将单子放下,细声说道:“娘,那些东西您先挑一半合适的出来给大哥。”
“这……”林敏君有些犹豫。
白潇潇见她如此,继续道:“娘,先紧着大哥用,虽然婚礼仓促了一些,但咱们也要给乔家足够的面子。”
林敏君点点头,她心中也明白大儿子的婚事当先。
“再说,乔家带来的嫁妆丰厚,咱们给的聘礼也不能太少了,若是有圣上御赐之物,就算数量上不多,乔家肯定会满意。”白潇潇继续劝道。
林敏君听女儿这么说,眉头略微舒展开来:“好,都听你的。”
她摸了摸女儿毛茸茸的脑袋,语重心长地道:“以后等你出嫁了,娘也一定给你准备一份你满意的嫁妆。”
女儿如此贴心懂事,她心中宽慰,却又心疼女儿。
白潇潇靠在林敏君肩膀上,撒娇道:“娘,我才不着急,最好能一辈子待在您身旁。”
“傻里傻气的,女子怎么能不嫁人呢?”林敏君点了点她的小鼻头。
女儿现在还是小,等过两年再大一些想明白就好了。
白潇潇想到隔壁的云时晏,如果是隔壁的话,也算是在娘身旁了吧?
这么看的话,如果一定要嫁人,隔壁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她现在还是个未成年,原本也没有嫁人的打算,过几年再说吧。
现在天天吃喝玩乐搞钱搞事的日子多自在,嫁人纯粹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正带着人去巡视水患的云时晏不知道,他还要再打好几年光棍。
南边的灾情比他事先知道的更加严重,怪不得太子要他亲自前来。
江州已经下了一个多月的雨了。
地里的庄稼此刻全都在水里泡着,今年江州定将颗粒无收。
云时晏站在松江岸边,眉头紧蹙,神情严峻。
江中波涛汹涌,暗流涌动,巨浪拍打着岸堤。
这雨这么下下去,恐怕情况会更加糟糕。
正想着,一道惊慌的声音传来。
“云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只见江州知府周炳慌张朝岸边跑来,浑身上下满是泥泞,脚底一滑,一个趔趄,若不是有人扶着,又得摔个狗吃屎。
云时晏朝前迎了两步,开口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他心中有一种不好的猜测。
果然,周炳一把鼻涕一把泪说道:“大人,松江决堤了,好几个村子都被淹了。”
周炳今年已经五十有余,胡须发白,被雨水打湿,上面还混着泥,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
今年是他在任江州任命的第三年,他一直兢兢业业,也算小有功绩。
原本只要平安度过今年,年底上京述职,明年便能往上升半级。
可今年这场雨下得他心中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