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章太医,你跟我来!”曹英德也能理解他的心情,毕竟他是带着任务来的。
两人把章太医带出城,带到城外专门为四皇子另外安排的安静院子,周围有人守着,这都是曹英德的心腹,也是武力值很高的一些人,如果四皇子出了什么状况,也能控制的得住。
今天他们来得正是时候,四皇子正是清醒的时候,他这两天想了各种办法想逃离出去,什么示弱威胁的话都用尽了,可这些守着他的人就像木头一样,完全无视了他的话,就是他四皇子的身份都不好使,这让四皇子无比的愤怒,感觉自己失去了自由。
“不让我走?不让我出去!你们给我等着,等我回京告你们一状,让你们人头落地!”
曹英德几人刚一靠近,就听到了四皇子放狠话。
章太医诧异,四皇子何时变得这么暴躁了,以前他可是个乖乖小孩。
不过想到他中了莺粟的毒,性情大变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也能理解了。
四皇子看着曹英德出现了,忍不住冷笑一声,“哼,舍得出现了!”
这次他不对下属木头桩子放狠话了,直接道:“我劝你放我出去,把我惹毛了,我死给你看,你恐怕也不想我死了买办法向母皇交代吧?”
章太医皱眉,四皇子居然会用自己的死威胁朝廷纯臣了。
这可不好。
没想到曹英德一笑,“我问心无愧,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若你真选择这一条路,女帝知道了,想必也不会怪臣下的。”不怪是不可能的,不过相信女帝是有理智控制的,毕竟这不是她的错。
“你!”
四皇子气得瞪大了眼睛。
曹英德却突然转头,“这是京城来的章太医,给你看身体的。”
没想到四皇子一下子激动起来。
“滚开滚开,都滚开!别靠近我,我没病!”
他想一个刺猬。
还不忘道:“阿吉若在这里,一定不会这样的。”
曹英德听了这话,脸色也不好看了起来,“还在惦记宋吉,你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吗?”查出来还一直没告诉他,如今看来是不得不说了。
四皇子一愣,眼神闪烁了一下,“她……她能是什么身份,她只是一个身负血海深仇的可怜女郎罢了。”
“呵呵。”
这话让曹英德忍不住嘲讽失笑出声。
“的确身负血海深仇!”
“她是前朝余孽之后,可不是和你有血海深仇嘛。”
这话让四皇子脸色大变。
“什么?这不可能!”
这是他真不知道的,犹如晴天霹雳,劈在了他脑门上。
一下子,他难以接受。
整个人踉跄了一下。
突然想到了很多和她相处的细节。
她想到了她眼神偶尔幽幽的冷光,想到了她表情的挣扎,想到了她一闪而逝的仇恨。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她应该恨他的。
此时四皇子突然讨厌起来,讨厌起四皇子这个身份来。
如果他是一个普通人,该多好啊。
同时也愣住了。
曹英德查到了这些,说明母皇也知道了,母皇会当过阿吉吗?
他不由得为阿吉的安危担忧起来。
他猛然冲了过来。
“告诉我,告诉我阿吉怎么样了?他们有没有把她怎么样了?”他害怕得牙齿都在打颤。
章太医见此,忍不住摇头。
这四皇子因为一场恋爱,彻底变了。
简直就是以前说的那个恋爱脑。
曹英德冷笑,他正为这事不爽呢,没想到这个四皇子是个奇葩,不担心自己和朝廷的安危也就罢了,还只关心那么一个人,她有时候怀疑,他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不过四皇子绝望的眼神,她还真怕他想不开寻死,憋气道:“那样一个狡诈如狐的人,怎么会那么容易死?”
四皇子松了口气,然后也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的表现一定让这些人不满了,于是乖乖的任由章太医检查,居然没有反抗。
至于莺粟毒的痛苦,熬过了最痛苦的时候,这后面的一次次发作,他倒是能忍了,可从内心深处,还是忍不住惦念,不仅仅是惦念他的阿吉。
章太医检查出来,摇头,“身可戒,心难戒啊。”这有瘾的东西,可怕之处就是这儿,章太医也没办法。
完了后曹英德又迫不及待想让章太医去看看那毁容的人,章太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忍着疲惫也去看了,再次摇头。
同时也非常震惊。
“这是前朝的秘毒换颜,它就是会毁容的毒药,可惜了。”不仅毁容,还伤了脑袋,如果没有外力刺激,恐怕一辈子都无法恢复了。
就是章太医也没有办法。
闻言,曹英德有些失望,却还是道:“那也不急,你好好想,若能解最好,解不了也是他的命了。”
章太医答应了。
下去休息了。
可曹英德的烦闷却无处求解,不知怎的,又想起和夏铷君写信来。
似乎这段时间喜欢了和夏铷君书信往来,两人有渐渐成莫逆之交的架势,曹大人觉得自己苦恼可以对夏铷君畅所欲言,这非常的好。
她先写了怎么让四皇子戒心瘾的苦恼,又写了前朝余孽的逃脱,又写了毁容人阿无的遭遇,林林总总一大篇。
没错,因为不知道毁容者的真实姓名,他们都称呼他阿无。
他现在也是真的一无所有了。
也算贴切。
写完了信后,曹英的根本没想过能从夏铷君一个读书人哪里得到什么建设性的回答,但事实总是出人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