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飘零也没有拒绝,吃了好些,喝了整整一壶水才停了下来。
完了停下来后,他才恍然想起什么,道:“我记得你娶的夫郎叫尚清吧?怎不见他人影?”莫不是这人也是那薄情寡义之辈,如今过好了把那夫郎丢了?
夏铷君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起尚清,就简单说了下。
柳飘零没想到当初一个商贾夫郎会那么厉害,混得那么好,还拜了调香大师为师,心里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比起境遇,自己和他已经千差万别。
“你呢?”他突然看向夏铷君,“我记得最后一次听到你的消息,你去免州读书了,如今才一年半载时过去,你怎么……”
夏铷君又笑了笑,简单说了下自己的情况,这让柳飘零飘零无比震惊,没想到当初那个对他爱得死去活来的的人,在他看来没出息的人,居然进了国子监,拿到了资格。
国子监的人百分百九十九都能考上举人,能进去的更是万里挑一,可以想见她将来的青云路了。
他突然沉默了下来。
夏父和田金花也有满脑子的问号,这人是谁?似乎还和闺女认识。
夏父更加担忧,尚清离开后不会被哪个小妖精钻空子了吧?
不行,他一定要为尚清守好闺女。
他指了指他的肚子,“你这是……孩儿他娘呢?”
大着个肚子在荒郊野外,那妻主也太不负责任了,可千万别是他闺女的吧?
夏父不安的想。
夏父这不问还好,一问柳飘零眼中闪过痛苦和狠色,然后才说了自己的遭遇。
原来他后续也爱上了一个书生,那书生很穷但是对他很好,他以为是真爱,就自己给自己赎身去奔赴,带上了自己全部身家。
他等着女郎书生娶他进门,可他都怀孕了,肚子大了起来了,女郎书生还是没动静。
这次女郎书生告诉他,她才知道京城她娘还有一门亲戚,是娘的姐姐,她要去投奔,甚至被姨安排进京城好的学院读书,她准备带上他。
柳飘零欣喜若狂,把最后的家当都拿了出来,然后灾难开始了。
一路上他不仅要服侍人,还吃不饱穿不暖,确定他真的没有一起价值了,榨不出一滴油了,他就被抛弃了,被随意扔在了半路上。
而他又累又饿,靠两条腿根本走不回去也不知道这是哪。
更重要的是他身无分文了。
他永远记得女郎书生说的话,他也配?她是要去京城娶姨的儿子,那样她才能在京城站稳脚跟,怎么能让人知道她和一个头牌混在过一起,这就是她的污点。
她如此说,让柳飘零彻底把她恨上了。
他告诉自己要坚持住,一定要去京城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还有肚中的孩子……
柳飘零很难过,孩子如果生下来就没有母亲,该多痛苦,所以恨那人的时候柳飘零又很纠结,孩儿需要一个娘。
想到这儿,他突然看向了夏铷君。
那张瘦的脱相的脸带着期待。
“你……你还爱我吗?”
夏铷君吓了一跳,立刻摇头。
柳飘零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落。
“那你可不可以留守我?我不求名分,只求给孩子一个娘,也不会影响你和尚清的感情。”
他真的没办法了。
夏铷君皱眉,“什么意思?”
他摸了摸肚子,也觉得这办法有些难以启齿,自己有些过分,可为了孩子,他不得不开口,“你可以做我孩子的娘吗?”
夏铷君大惊,摇得跟拨浪鼓,“不可能的!”她直接冷脸拒绝。
夏父也皱眉,道:“不管那女郎多混账,她是孩子的娘,这责任必须负,你找到了,至少要让她给你一个名分,然后再和离都可以!”
这个世界对和离带娃的夫郎还能容忍,但对于未婚先孕,没有名分就生孩子的夫郎和孩子,那真是不能忍,被谁知道了举报,那是要当成不守男德浸猪笼的,会死的。
夏父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夏铷君显然不知道,就连田金花都皱起了眉头来。
但无论如何,也不能牺牲闺女的幸福和尚清的幸福来帮助别人。
夏父终究心软,叹气道:“去了京城,如果你想报复那个人,就要为孩子的出生想其他办法,如果你想留有余地……”
“那样的女郎,我也再不能接受!”
柳飘零咬牙切齿,他似乎觉得自己和孩子已经活不成了,他再次苦笑,“如果我死了,你能不能接受这个孩子?”他想赌夏铷君最后一丝心软。
夏铷君被他说得莫名其妙,“别用死来威胁我。”
其实收养一个孩子对她不是什么困难事,但这赶鸭子上架的感觉就是让夏铷君分外不爽。
反而是夏父听了这话,皱眉再次看向了柳飘零。
这人好歹是闺女以前喜欢过的,如今还遇上了,他待会下来找他说说话吧。
一路上没有人再说话,夏铷君也有些烦躁,自己明明没有做错,可柳飘零那死气沉沉的眼神还是影响到了她。
可那么一个七八个月肚子大的孕夫,让她狠心直接把人扔半路上,她过不去心里那坎,那和谋杀有什么区别。
“我去后面马车坐坐。”
夏铷君直接钻入冬枝和有福他们的马车里。
一进去,古梅阿姨还正在给蓦渊投喂吃你,蓦渊一脸享受。
一进来就被喂了一大波狗粮,夏铷君愣住了,不过看有福和冬枝气鼓鼓的样子,夏铷君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主子!”
夏铷君突如其来的到来,让古梅阿姨不好意思了,偷偷的狠狠瞪了蓦渊一眼。
哎。
夏铷君看着,想夫郎了。
“主子,你怎么过来了?”
他们这两马车虽然宽大,但规格是不如主子那辆高档精致的,又舒服的马车不坐,怎么跑他们这里来了。
“哎,别提了……”
夏铷君说刚遇到的事,而夏铷君不知道,自己离开后,夏父也找柳飘零开诚布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