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清这番话一说出口,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我没听错吧?她这是要跟沈家断绝关系,以后再不来往?”
“你没听错,我活这么大年纪,还是头一回见这种事,父母再怎么样,终究是父母,太不孝了!”
“二大爷,你这话说的不对,那天下的父母也没有像他们这样对待自己孩子的。
李兰花刚拿那铁耙子要杀她,你又不是没见着。”
“王婶子,你说的对,要是我爹娘这样待我,我早跟他们断绝来往了。
冰清真是善良,忍到现在,所以这不才差点连命都丢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有反对这种做法,说她不孝的。
但更多的人还是支持她的,沈家这对夫妇,不配为人父母。
李兰花呆愣在原地,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贱丫头怎么敢说出这种话,她从哪里来的底气?
真是一点体面都不给他们留,活生生按着他们的脸往地上摩擦。
她又气又恼,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她以为自己真算根葱。
但转念一想,关系一旦断了,以后可就别想从她这儿捞好处,来贴补自己一双儿女了。
沈力未成家,沈倩未嫁人,她还指望着从这贱丫头身上扒拉些嫁妆彩礼出来。
为了自己一双儿女的幸福,她怎么也不能让这贱丫头跟沈家断绝关系,她一咬牙,索性豁出去了。
“冰清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这是在剜为娘的心啊!
爹娘就算有不对的地方,好歹也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养这么大,你不能这样对我们!
你这样做我活不了啊!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李兰花瘫坐在地,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好不凄惨。
沈冰清冷冷一笑,她怎么会不知道李兰花的心思,但今天她必须要与他们做个了断。
“这些年来,你们怎么待我的,难道你们心里不清楚吗?
从我刚会走路开始,就要伺候你们,但凡有一点差错,动辄打骂。
一年到头家里家外的活,全是我一个人干。
寒冬腊月里,你们在屋内烤火,我却要下地干活,回来还得为你们洗衣做饭。
身上穿的是沈倩沈力不要的破烂,一日三餐吃的是你们的吃剩下的……”
沈冰清红着眼眶,一点一滴的细数往事,李兰花听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围观的群众,有好些也红了眼眶,他们从前隐约从别处听说过一些,但此刻从她嘴里听说这些,还是很受震撼。
“这些年,你们从我身上压榨的还不够多吗?
今天你竟然还要杀我,若不是震勋回来的及时,恐怕我现在早已没命。
就算你们对我有恩,但恩与过已经相抵,从今以后,我不欠你们什么,与你们再无瓜葛!”
沈冰清抹了一把眼泪,冷冷地看向赖坐在地上的李兰花。
李兰花听到这里,知道她是铁了心要跟他们断绝关系。
她一骨碌爬起来,一改脸上的悲戚,阴狠地说道:“你以为你是谁?没了娘家,你什么也不是!
以后你在婆家受苦受欺负,休想跑回来,休想我们会替你撑腰!”
她不相信沈冰清离了他们会好过。
“我金大芬,今天把话撂在这儿,冰清以后不光是我傅家的儿媳妇,也是我傅家的女儿,以后她的婆家就是她的娘家!我们给她撑腰!”
金大芬擦掉眼角的泪水,站到沈冰清身旁,高声说道。
傅红红也上前来拉住她的手臂,将头靠在她身侧,一副要护着她的神情。
沈冰清心底一阵暖意,她感激的望了一眼金大芬和傅红红,眼底再一次湿润。
虽然她心里清楚,她和傅震勋即将会离婚,到时候这里的一切都将与她毫无关系。
但此时此刻,有他们无条件的支持与包容,她的心中仍是感动不已。
李兰花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见他们一个两个的,全都护着沈冰清,自知占不到任何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