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我的质问，路颂眼神闪躲，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我连连质问：

“怎么？被我说中了？”

“我把你当朋友，你又怎么对我的？”

我不理解：

“路颂，我没得罪过你吧？”

“就算之前在京城我言语上对你多有冒犯，但我也救了你几回吧，难道这还抵不了？”

他闭了闭眼，敛起眉头，面露痛苦：“我也把你当……朋友。”

继而他又苦笑一声：“可是你以为你能安然地当一个人质吗？”

“如今皇帝的各个子女都在想方设法找到那些消失的孩童，想在皇帝和百官面前立下大功。”

“而阿莽的事已经被传的沸沸扬扬，人人都想得到阿莽。”

“虽然他们现在不知道引蛊的事情，但若是有朝一日他们知道了这个消息，那么你，将是下一个抓捕对象。”

我害怕地咽了咽口水。

“就算你心甘情愿地引蛊了也难逃一劫。”

他的话字字捶打着我的耳朵。

我不太理解：“为什么？”

路颂的眼神带着若有若无的怜悯，说出了一个惊天大秘密：“你的血液，是皇帝苦苦寻找了十几年的阴血。”

“皇帝？”我还是很懵逼，难道我这血还能让他长生不老？

路颂沉声道：“知道为什么他的各个儿子争相要立功吗？”

“？不知道。”我弱弱地回答。

“因为他快要死了。”路颂冷笑一声，面露讽刺：“十几年来他的血液流动速度越来越慢，造成心脏供血不足，而你的血可以促进他的血液速度，注入越多他则恢复得越好。”

他定定地看着我：“这两年明显更严重了，体态形貌都在以肉眼的速度衰退，若是他要是知道你的存在，你觉不觉得，他会发了疯地找你？”

那得抽干了我的血......

仿佛头顶悬着一根针，我喉咙发紧：“那假如，假如皇帝知道了我的存在，那二皇子能保我吗？”

路颂握住我发颤的手指，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着波光，像是某种诱哄：“只要你成为他的人。”

我吓得想要缩回手，但是对方紧紧地抓住了。

“什么叫......成为他的人？”我手心发汗，不敢置信：“就像你、柳南风和陆言那样？”

可是我一介女流也当不了官，除却这身血......

路颂静静地看了我半霎，眼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好一会儿才扯出一抹淡笑：“差不多吧，只要留在他身边就好。”

这话听在我耳朵里就变成了：你就算没什么用，但是因为你的血，你都得乖乖留下。

这不是变相的囚禁吗？

“不是！”我急切地摇了摇头，“路颂，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出卖二皇子的，我能不能不留在京城。”

想到我的一生要在别人的地盘和监管下蹉跎，我就心如死灰了......

“我自是相信你的，”路颂微微叹气，跟我说着残忍的事实：“但是你知道帝皇血脉，他们是不把东西牢牢握在手里，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妈耶，我要哭了，妥协道：“我就在余杭，你们都知道的！若以后有其他需要我的地方，尽管通知我，这样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