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很老旧的折扇,但看扇骨上的光泽,就知道这把扇子被人很是爱惜的保存着,张似梦拿出扇子,将扇子打开。
扇面是金黄色的,上面画着牡丹两朵,极为精细,扇骨是沉香木的,拿在手里都能闻到沉香木的味道。
这扇子和手串一样,都是越盘越好,张似梦摸着这把扇子,一遍又一遍。
张似梦怎么会认不出这把扇子,这是当年二月红给张似梦的,还记得当年二月红将这把扇子给张似梦时说的话。
“这把扇子,是师父的师父,也就是星星的师爷,传承给师父的,如今师父将扇子传给星星,星星一定要好好保管。”
张似梦合上扇子,将扇子握在手里,抿了抿嘴拿着扇子离开了房间。
到了戏园子后台时,二月红已经装扮上了虞姬的扮相,看见张似梦拿着扇子后,二月红也没说什么,就是笑了笑。
笑什么呢?
张似梦这些年从未踏足那个房间,就是因为觉得自己无法再传承戏曲,所以不愿进那个房间。
如今的张似梦去了那个房间,又将扇子拿了出来,是不是想通了呢。
张似梦坐在二月红刚刚坐着的的位置上,任由二月红在自己脸上涂抹着油彩。
张似梦看着给自己上妆的二月红,开口说道。
“师父……”
“嗯?”二月红一边上妆一边回应道。
“扇子…收回去吧…”张似梦闭上了眼睛。
二月红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给张似梦上妆。
二月红似是没听见一般,继续给张似梦上妆。
“师父……”张似梦又开口道。
“上妆,安静。”二月红的声音平淡的说道。
就这样两个人没有再说话,上完妆,装扮好扮相后,两个人就上了台。
张日山坐在台下看着自己小少爷和二月红的表演。
这场表演怎么样,张似梦不清楚,张似梦只知道的是自己不能将戏曲传承下去了,十八岁回到长沙城,张似梦的嗓子已经不再适合开腔了。
回来后十年的练习,也抵不过年少时十年的底子,戏曲这种东西,最看童子功,年少时开嗓开得好,就抵过了长大后的所有努力。
这场戏二月红满意,张日山满意,唯独张似梦很清楚,自己终究不能再登台上场了,或者说张似梦的嗓子,学了十年其实是可以的。
可若是和二月红比起来,不够看,只能说可惜,当年七岁的张似梦,可以说是天生吃这碗饭的,又因为对戏曲感兴趣,这才拜在二月红门下。
可这碗饭老天爷不会一直端着的,把饭端给你,你没吃饱没吃好,怪谁呢?
一曲结束后,张似梦在后台卸下了装扮,走到了二月红面前,将扇子再次递了过去。
“师父,我不能传承戏曲了。”张似梦轻笑着看着二月红,只是眼底的苦涩,都不用刻意去看,就能感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