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候，周霖衣衫不整地冲进别墅。

韩墨轩看到他，微微皱眉，“你怎么来了？”

“她叫我来的。”

“没错。”穆若曦出现在楼梯口，“周霖，你跟我上来。”

她刻意避开了冷焰的目光。

一进房间，周霖就忍不住问，“若曦，你没骗我？若卿还活着？”

穆若曦问：“你是谁的人？”

周霖表情冷了一分，“若曦——”

“周霖，你和林若卿有过一个孩子。”

周霖愕然，“你说什么？！”

“你以为她为什么会高考前夕，从韩墨轩那里借了钱离开帝都？你觉得她这这么多年，每次来帝都都不进家门是为什么？”

穆若曦一步一步走近他，“周霖，你把林若卿当成林若言的替身，在她考试前让她给林若言替考，你知不知那时候她已经坏了你的孩子！

那场考试后，她流产了，也彻底对你死了心，她逃离了帝都，在国外流浪——”

“够了！”

周霖双眼发红。

她，她当时怀孕了？

他知道是他伤了她，于是她离开了帝都，却不知道，他们竟然有过一个孩子。

“周霖，你想见林若卿吗？”

“我怎么相信你说的，她……她没死？”

“不相信，你就走吧。但我提醒你，今天你走了，从今以后，你和她之间，就再无可能了。”

周霖攥紧拳头，“你想让我做什么？”

“那就看你的诚意了，看她在你心里的地位到底有多重要，我要你拿你的秘密交换林若卿的下落。”

“穆若曦。”周霖盯着她，片刻后，他缓缓开口：“我要考虑一下。”

“可以。”

周霖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一上车，他就给林雄打了一通电话，“林叔叔。”

“嗯，怎么了？”

他喉咙发干，许久后才颤抖着开口：“若卿当年是不是流产了才绝望离开帝都？”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

“林叔叔！”

“是。”

一个字，像一把利刃狠狠插进周霖心脏。

他不止伤害了爱他的人，还害死了两人的孩子，原来，他真的不配给若卿幸福。

挂了电话，周霖情绪激动地把车开了出去。

人们只看到一辆在马路上飙车，直到那辆车撞上了绿化带，他才掏出手机，给穆若曦打了一通电话。

“病床上那个人，不是韩墨轩。这个消息交换若卿的

下落。”

“这个消息不算，周霖，我能找到你，你觉得我会没发现那个人是假冒的吗？！”

周霖嘴唇抖了抖，“若曦，你和墨轩真是越来越像了。”

“我要一条有价值的线索。”

“我只是‘五芒”的联络员，并不知道很多内情。”

“那我挂了。”

“等下，若曦，我发现了一件事，但我不肯定。”

“说。”

“‘五芒’是明暗双指挥，明处是辰星，但暗处还有一个女人，那个人沈瑜应该见过。”

“明暗双指挥？”她从没听过这个，“你怎么发现的？”

“我以为若卿是被内部人害死，我就调查了当地的‘五芒’线人，无意中发现他们有俩套密令，同样的事，报告给两个地方。”

没听到穆若曦的回话，周霖问：“这个消息交换若卿的下落。”

“她不想见你，她恨你。”

周霖心口剧痛。

“周霖，我只能告诉你，她很平安。我会劝她见你，但不是现在，有人要她的命，现在暴露她，她会死。”

周霖垂下眼眸，“我知道了。”

……

“你说‘五芒’有明暗两个指挥？艹！简直了！”

“王冕，阿姨醒了吗？”

“还没有。如果我妈醒了，或许她能帮我筛选出暗处那个指挥。你就没想过主动问辰星？”

“没有。如果她找到暗处那个人的存在，却没跟我说，那她就不是成心跟我合作，如果她不知道那个人的存在，告诉她又有什么用？”

王冕靠着墙，“也是。”

“王冕……”

穆若曦趴在床上，一脸愁容。

“怎么了？”

她就把韩墨轩是假的事说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许久。

穆若曦问：“我是不是很糟糕？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冷焰了。”

“的确很麻烦。你对韩墨轩的感情，我一直看在眼里。也就是你以为你不爱他了，其实你只是不爱那个冒牌货，可真的韩墨轩现在在哪里？”

“我不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