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阿谣倒是说痛快了,说罢还稍稍抬眼看了唐憾儿一眼,立刻脸红了,又狠狠垂了头。
唐照秋和景枫,乃至身后跟着的几个丫头小厮此时皆齐齐看向唐憾儿,叫她一时间百口莫辩。
虽说方才斗茶会上唐憾儿已有猜测,但是完全没想到韦阿谣会这么大胆的当面表达这个意思,此刻她真的很想说自己不知道不了解不清楚不关她的事,可,若真的否认,韦阿谣怎么办?这事传出去,对他清誉有没有影响?
唐憾儿毕竟对勐茶寨的习俗尚不熟悉。
一时间气氛有些闷。
双方僵在这也不好看,还是景枫先开了口:“阿谣先起来,婚姻大事不是一朝一夕能定的,你起来咱们细细商量。”
韦阿谣倒是不固执,闻言就站起身来,只是脸还红着,也不好意思抬头:“阿谣已剖白心意,至于小姐答应与否,她自己决定也好,由家主与正君商议也好,阿谣绝不强求。”说着就退了一步,想要溜。
唐照秋本来一直暗暗看着唐憾儿神情,这会儿看着阿谣要溜走的模样忽而笑了一声:“说的时候凛然,这会儿倒缩回去了!得了,我今日先给你个答复,憾儿她择日要纳黄家三郎,日子离得太近,这之前不好赶着先放人在屋里的,你的事就叫憾儿自己想想,我这里已表明不阻拦了,其他容后再定。”
这就是有希望的意思,韦阿谣眼睛一亮,立刻道谢:“谢家主大量,那,那——小姐慢慢想。”说着自怀里掏出个什么迅速塞到唐憾儿手里,转头跑掉了。
唐憾儿低头一看,果真是刚才茶席上他编的那件压裙穗子,只是没想到这立刻就送了,还是当众人面送的,也太心急了些。
“母亲——”唐憾儿有些尴尬。
唐照秋没说话,扶了丫头的手往前走,只给她个背影,倒是景枫来安慰两句:“无妨,今日你戴铃现身,寨子里皆知你要纳夫侍,迟早会有人上门,阿谣他是个好孩子,你若愿意便收了就是。”
“可我,”唐憾儿压低了声音,怕下人们听了乱传,“父亲,憾儿只是去茶山之时与他接触几次,并未往那头想过,实在不曾料到会有今日这一出......母亲她是不是生气了,怪我乱招人?”
“哪里就乱招人了?方才斗茶之时你母亲还夸他良材,当郑重待之,若成了你的夫侍再好不过。”
今日唐照秋得意,景枫看出来了,韦阿谣也是赶了个好时候。
话已至此,唐憾儿也不说什么了,其实她心里也暗暗赌了口气,那黄溪午是父母塞给他的,人什么样子都不知晓,因此才想过要自己选一个,正好韦阿谣就撞上来,外貌好看,人品性情也好,刚刚还得了探花,怎么看都挺合适的,那,不然就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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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什么时候开始同他眉来眼去的?在眼皮子底下我竟然没发现?”小晃嘟嘟囔囔走在身边。
“眉来眼去?”唐憾儿瞥他。
“难道不是吗?怪不得斗茶的时候说叫你看他呢!我本来以为你会看中阮岁宁。”
“我是看中了阮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