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梦京把人让进来,又叫小厮上茶上点心。
杏核儿把小盒子奉上,打开在郑梦京面前:“这是少主特意准备的,侧君您瞧瞧。”
唐憾儿一边哄着膝上的唐崇,一边同郑梦京闲聊:“也不是特意,就正好想到了,这是憾儿幼时所戴长命锁,是北*平红枫山上得道仙姑那里请来的,一直戴到十岁还了愿才摘,虽说不真指着这个吧,可那些年里也果真身体康健,无病无灾,因此想着送给崇儿戴戴,阿爸您看看,若是不嫌弃——”
郑梦京早就堆满了笑:“憾儿这么有心,我怎么会嫌弃,这是难得求来的福分。”
一边说,把那长命锁捧在手里仔细摩挲,“这做工果真不是凡品,上面又再添了你的福气,给孩子戴最好不过。”当着唐憾儿的面就给唐崇挂上了。
“崇儿,快谢谢阿姐。”
“谢谢阿姐。”唐崇笑嘻嘻的,把银锁头握在手心里玩耍。
唐憾儿也是因跟郑梦京接触过几次,觉得他的确人挺好,才放心送了,要不然拿不准的事她也不找这个麻烦。
“崇儿跟我投缘,我喜欢她。”唐憾儿满含了爱意抱着这小娃娃,绝不是装出来的亲近。
郑梦京欣慰的舒了一口气,这几年来,他孤零零的守着唐崇,气的时候很气,静下来的时候也想着到底要怎么修复和唐照秋的关系,不是没想过一气之下回到郑家,家主郑箬是自己嫡亲阿姐,总不会被怠慢,可临到出门就又不舍得,于是一直纠结着矛盾着,就拖到了现今。
直到去年唐憾儿来了,他总算是找到一个适中的方法,心里有了几分打算,才去和她亲近。
况且,就退一步讲,即便唐照秋那里修复不了,只要唐憾儿肯对唐崇好,也算是给儿子留了条后路。
唐憾儿此时尚不知道郑梦京心里的弯弯绕,更不知他们上一辈的感情纠葛,她时不时来这里坐坐,除了喜欢唐崇之外,还因为郑梦京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气息,叫人心安。
过了很久她才想到,原来那是樊云起的感觉,那种不紧不慢的,不急不躁的,如温吞吞刚好入口的水一般,清爽,解渴。
这段日子樊云起依旧没有来信,樊家拒婚的事她也知道了,因此,她此时并没有期待和樊云起还能有什么发展,只是,她会忍不住去回忆曾经那段日子,那段每隔几天就能看到樊云起的“碎碎念”的日子,而那些“碎碎念”里,是一个有血有肉且立体的青年,并不是那个在别人眼里始终端着架子的樊家长子。
信中的樊云起比他本人要迷人的多,偶有惊艳之语,亦带给她外面忠国的气息,叫人怀想。
也正如郑梦京此时给人的感觉,虽是长辈,却没什么架子,叫人不拘束,愿意多交流交流。
她自认对樊云起尚没有几分深情,目前大约只停留在好感的阶段,自己是打算把股份制推进一下的,将来他回来能到唐家工作就好了,他们可以做同事,做朋友,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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