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乾阿坤终于走了,唐憾儿抬起头来,擦了擦硬挤出来的两滴泪,冷着脸下了床。
她自然是装的,不装怕引不出他来,“查查阿坤这小滑头,这样问他肯定不会认,把证据拿到才行。”
小晃气呼呼地:“本来只当他是应付应付那韦侧君的,还真敢有所动作,小姐可别饶了他!”
除夕那夜唐憾儿和小晃听见的正是韦庭辉和阿坤的对话,本来想着若是他一直老实呢,她就不多计较,没想到拖了这么久,他还是没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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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憾儿躺在床上装病,黄溪午来看她,进门就主动请罪:“妻主,听闻有宅龙进来惊了您,是溪午看顾不周,请您责罚。”
唐憾儿看那神情很可怜,想安慰两句,可此时又不能露馅,只继续装出虚弱的样子,微微睁了眼睛,冲他伸手:“溪郎......我最怕蛇了,吓得魂都丢了,唉!”
“妻主——”黄溪午上前两步,竟然真的接住了唐憾儿的手,“您别怕,这楼里我叫人仔仔细细查了,又特意撒了药粉,它不会再来了。”
“嗯,你有心了。”唐憾儿握住他冰凉的小手,又心软起来,“别愧疚,这事不怪你。”
黄溪午也没反驳,上前坐在她床沿上,看她一眼,又把眼神转开去,不是完全不关心的,可关心终究有限。
唐憾儿不想强求,主动把手松了。
这么干坐了会儿,黄溪午有些待不住:“妻主好好休息,溪午先走了。”可抬眼一看,唐憾儿早已睡着了,仿佛因为自己在身边而很安心似的。
黄溪午心里一动,迟疑着把薄被给她往上拉一拉,掖好了,静悄悄退出去。他不知道,身后唐憾儿又睁开了眼睛,遗憾地望着他的背影。
明明之前近了些的,怎么这几日又远了?方才多盼着他主动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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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憾儿在床上躺了两天,才装作好起来的模样,照样去茶山忙碌,明面上也不过是装模做样的查了几天就不了了之,她没再提这事,只当是忘记了。
而阿坤见她似是真的怕蛇,便又开始琢磨下一次了。
不过这时候,唐憾儿也顾不上多分心管他,因为每年春天里的的大日子——春典祭祀到来了。
春祀的时间在清明和端午之间,意义与秋祀有相似的部分,里面也含有祭拜先祖的环节,但祈祷的目的却不全然在此,另有很重要的一点是祈求苍天,希望今年能够风调雨顺,汛期平稳度过,以保全年收成良好,民生富裕,丰衣足食。
不过,因为去年参加过一回秋祀,而且又没斗茶会这样有趣的节目在里面,反而增加了男女互唱情歌的环节,唐憾儿并没那么期待,只陪着唐照秋走过场,若说比去年有什么好处,那就是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以金户少主的身份出现了。
而且,她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要在大典上做,可没兴趣关注那些情情爱爱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