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酉是景枫亲侄,多了这层关系,就算将来真要有个什么,景枫也要关照唐憾儿这边的,当初被逼着纳的正夫,没想到这时候竟还派上了用场,真叫人感叹造化弄人。
但总之,景枫满意而归,回去复命了。
而唐憾儿思虑万千,琢磨了接下来自己该做的事,樊云起是要纳,但辛酉千万不能冷落,那日想做保证没说出口,这下可得补上了,拉拢得住景枫就是有效的保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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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嵚婚礼的时候荆予过来了一趟,给唐憾儿带了许多外面的书,有些是连崇庆府都买不到的,说是北*平尚海航洲那里刚出的册子,而且有几本还是德文版和英文版的书籍,说是海外进来的最新的工业技术。
唐憾儿不怎么懂外文,便把辛酉叫到书房来帮忙翻译,也借机跟他多亲近一下,毕竟平时她是冷情的时候多,忽然无缘无故的对人好也太奇怪了些。
辛酉一看书就笑了:“妻主,您这荆先生有趣,说什么送你的书,这分明就是给我的,还拐着弯儿不明说。”
“哦?”唐憾儿惊讶。
辛酉拿着书翻给她看:“这几本都是最新的机械工艺技术,什么采茶机、炒青机、揉捻机、碎茶机一应俱全,还有最新款的介绍,这哪需要你记住,不过是通过你的手带给我的。”
唐憾儿一想也是,于是也笑了,逗趣道:“的确,我不需要会那么多,能支使动你就好了。”
辛酉眨眨眼,故意往跟前凑:“那你要给我些好处,我才肯为你所用。”
“你还想要什么好处?这楼里一半儿都是你的!”
“想要”两个字在舌尖上打了个转,又硬生生咽下去了,辛酉差点把自己呛到:“你方才说什么?一半?”
唐憾儿倒没明白他惊讶什么?“可不是吗?你是我的正夫,自然我一半你一半,有什么不对?”
辛酉忽然觉得眼睛发酸,怔了一瞬,猛地把唐憾儿打横抱起来,往隔壁卧室转去。
“哎,你干嘛?!”唐憾儿惊得搂紧了他的脖子,怕摔下去,“大白天的别瞎闹!”
辛酉把人放到床上,喘着粗气把人压在身下:“憾儿,我以为......你纳了我,心里是委屈的......”
“我当时是委屈,瞧你那不着调的样子!”唐憾儿说着,忽然明白了他什么意思。
一直以来,辛酉表面上得瑟,其实一直心虚,总觉得唐憾儿是被迫纳夫,并非真心情愿,不过那时他只盼着能嫁了就好,也不奢望别的,当时他就说了,爱情和地位总得图一样,那不是赌气的话,倒真是他心中所想。
“元卿,我承认当时我没想纳你,那时候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但是后来既然答应了,也已经成婚,就该担负起妻主的责任,你对我好,我自然也会对你好,绝不会敷衍你。”
辛酉迅速抓住了重点:“那现在呢,你对我有男女之情了吗?”
唐憾儿忽地咬了下唇角,抿嘴一笑,难得露出些害羞的神情,点了点头。
辛酉长舒了口气,追问唐憾儿:“夫妻要‘生同衾死同穴’的,你知道吗?”
唐憾儿始终环着他的脖子,此时把人往自己怀里压了压,气息扑在他的耳畔:“我知道,答应你的那一刻,我就做好准备了。”
辛酉把头埋下来,也不说话,过了许久,方又抬起来,定定的看着她:“有你这话我死而无憾了,明天我就去把樊云起给你抬回来。”
“......”唐憾儿本能地想笑,可怔了一瞬又有些想哭,把辛酉紧紧抱着,心里翻江倒海似的。
一个人的心只有这么大,她却一个又一个地往里装。
虚情也好,假意也罢,总之是把心里渐渐的填满。
太挤了,以后再不要旁人了。
有你们就够了,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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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彼此试着靠近、磨合、猜测、理解,终归于热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