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憾儿沉吟了一下,点头承认:“对,我是曾经很在意,不过,我在意的是他的背叛,不对,那其实不算背叛,他俩认识在前,是我在后,因此我在意的是我懵懂无知,撞进了别人的情感之中,做了无妄的第三者。”
在北*平的时候她没少跟着姐姐姐夫们看电影,这种多角恋情的故事能讲一箩筐,可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遇上。
如果黄溪午当时坦言自己婚前爱上别人,她甚至可以退出,但是他藏着掖着,她还欢欢喜喜的以为自己可以融化那块冰呢,事后只觉可笑。
不但可笑,她还伤心,因为她真的在意过。
凭什么不在意?他是自己的头一位正式的夫侍,怎能不在意呢?
这还是事情发生以后唐憾儿头一回对黄素馨剖白自己的心思,之前黄素馨每每在她面前提起黄溪午,她多半是一两句打个哈哈就过去了,从未这样认真交流过。
唐憾儿颇有些破罐子破摔,干脆把话都倒出来:“虽然那时候是父母之命让我纳进来的,可我是想着对他好的,也想认真过一辈子,可到头来一腔真情付诸东流。”
“既然你知道一腔真情错付的感觉,自然也知道一腔深情喂了狗的痛苦,阿午是年纪小不懂事,当时不知道黄琼非良人,你何不借机拉他一把,以后他这一辈子都对你死心塌地。”
“馨姐姐呀,你这样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都是伤心人,凭什么就要我拉他一把,可别道德绑架了。”
黄素馨半真半假的叹一口气:“会读书看报的少主是不一样,还知道什么是道德绑架呢!嗨,咱们女子总是更强大些,男儿郎们一个个弱不禁风的样子,自然是该宠的时候宠一下啰。”
“哪里是我不宠他,是他铁石心肠罢了。”
瞧着她又要赌气了,黄素馨也无奈:“罢了罢了,我怎么说你都会以为我是私心,可即便抛开我和阿午的姐弟关系,单作为你的朋友,我也觉得这事没什么不可转圜的。”
“......”
唐憾儿觉得口干舌燥,不想再争了,现在本来也不是转圜不转圜的事,自己又不缺夫侍,干嘛非扯着旧人不放。
黄素馨见她真有些恼了,主动又把话题扯回去:“所以你今日来真的是为了后宅之事烦恼?我记得你之前挺有耐心的啰。”
唐憾儿还没从方才的情绪里走出来,一脸苦涩:“我所有的耐心怕是在溪午那里已经用尽了。”
“......这可不赖我提的。”
黄素馨把她手握住,“憾儿,这些年你真的冷静想过吗?阿午既然答应了嫁你,有没有可能心里是决定断绝前情的,只是阴差阳错被你抓了个当场。”
唐憾儿冷笑:“就那么巧?!”
“怎么就不能巧了?当初他刚回来的时候整个人落拓得一心求死,身边那小厮阿泛据说还给黄琼送过信,说是盼着人去接,可是阿午对他发了好大脾气,嫌他自作主张,说前情已逝,这时候又扯她来做什么?前面阿泛的事我不清楚,后面这句可是我亲耳听见的,只是等我再问,他又赌气不说,再后来人就昏死过去了......”
唐憾儿压根不信:“以前也没听你提起过,别是编的。”
“嗯,我编的,对,就为了哄你!”黄素馨气也不是笑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