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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大典如期到来。
这已经是唐憾儿第四年参加秋日祭典,十分了解礼仪规程,公司的事亦理得顺顺当当,盈余较去年又有增收,而作为都老,在典礼之前已经几个人开过几次短会,将几项不轻不重的事宜商议了一下,今年也不算太忙。
唐家茶山先前已经在尝试做岩茶,开始是韦阿谣挪了别处的茶树临时栽种在山岩之间的,虽然勉强也成了,但糊弄外行可以,内行是骗不了,次年就重新种了新的茶树种,再试一次。
不像绿茶红茶那样春夏制的多,岩茶最香的上品是在秋季,恰好赶在祭祀大典前后,也正因此,前阵子韦阿谣着急又烦乱,才将手臂烫伤了。
好在今年有樊云起在旁帮忙指导,他将外面闽南闽北的经验带回来,和韦阿谣一同改进。
樊云起不单单自己能力强,也十分擅长教学,韦阿谣又虚心求教,一门心思投入进去,两人很快就掌握住了要领,亦相处愉快。
这回趁着大典,唐家果然又拿出了几个岩茶品种来给众位品评,若是好的话,就打算正式投入生产了,也好把前面分出去的那部分红茶的亏空补起来。
这是旁人看着眼馋也没办法的事,他们不愿意尝试过于新的东西,守旧的时候居多,满心只想着若是岩茶卖一阵子先见了效益,他们才肯参与。
因此,这次典礼唐憾儿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做,带着把几个岩茶评定了一番,做下记录,其余就不必再亲自做什么,只需坐在台上安安稳稳的,等司礼官廖水苏主持着一并发了分红就是。
此外,韦通茶业做的也还不错,海外的路子又增加了三条线。
唐憾儿得承认,韦棣华和郑信宜果真能够将之前留洋攒下的人脉充分利用起来,比之在自己手中的时候可是顺畅多了。
尤其如今崇庆证府锅库不怎么充盈,被战*争耗费的心力交瘁,便大大的鼓励出口以换外汇,政*策上是有倾向的,他们这也算是抓住了大好时机。
而在康唐公司和韦通茶业夹击下生存的黄家顺意商贸公司居然生意也很不错,挺出乎意料的,然而唐憾儿静心细一分析,才觉得并不难理解,起先是自己过于自得了。
既然崇庆证府那边亟需钱粮,可不单单是外汇的事,全国的商贸经济都在大力发展之中呢。
而此时的其它几大茶叶主产区如淮水一带和大江下游区域,正处在炮火之中,产出艰难,反而是西南这边相比之下稳定多了,一下子担起了全国大半的茶业市场,这个时候谁做谁赚钱,可不止黄家一家。
这样一想,唐憾儿也释然了,黄家抢的是全国市场,不算是分了自家的羹,虽然情感上觉得对方在打擂,实际的大家还都是为勐茶寨做了好事。
正想着,韦棣华自少主席上看过来,跟唐憾儿遥遥对了一下目光,又点点头,大约她也是想到了。
与此同时黄素雅黄素香几个十分得意,面上的喜色都掩饰不住。
唐憾儿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何况对方并没有公然得罪过自己,于是一笑了之,正一扭头,恰看见扬婆看向自己的目光。
“孩子,来。”扬婆招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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