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阮梅宁是不好意思提亦不敢提,怕她拒绝,又怕她嫌他贪心了,她有正夫,亦有旁的侧夫,论资排辈也暂时排不到他的。
今日才终于大着胆子提了。
唐憾儿果断站起身,抬手抖落开大幅的被套:“来,咱们两个一起。”
阮梅宁又惊又喜,眉眼都弯了起来:“多谢妻主。”
唐憾儿家务事做得少,又有一只手包扎着,因此显得笨手笨脚的,阮梅宁却是从小做惯了的,引导着她很快把所有床*上用品都换过了,两人亦很快洗漱过躺下来,埋在软绵绵的被子里,枕着那鸳鸯戏水的绒花枕套,不管不顾地笑闹起来。
不知他暗地里将这些绣品晒了几回了,唐憾儿只觉得鼻息中全是阳光的味道。
慵懒,惬意,令人沉醉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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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梅宁昨日兴奋得大半夜不肯睡,早上终于腰酸起不来了,等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唐憾儿都梳妆完了,坐在窗前读一本书。
“妻主这么早就起了?”
阮梅宁糯糯的鼻音传过来,引得唐憾儿回头去看他,只见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两只眼睛滴溜溜的转,十分可爱。
唐憾儿起身坐过来,一手摸摸他的脸,一手去拉被子想要找他的手:“起来吧,时间不早了,今日阴天所以才暗些。”
“不要。”阮梅宁把手一伸,就势环住她的腰,将头枕在她的膝头,“我好困。”一边说着,竟真的闭上眼睛,又睡过去。
唐憾儿奇了,推他一推:“真又睡着了?怎么跟小孩子似的?”心说昨天你还拿我当孩子宠似的,今天就自己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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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了一会儿,阮梅宁终于再次醒过神来,才又睁开眼,脑子里还接着方才的话茬:“这院里没有小孩子,我就做小孩子,什么时候妻主有了小孩子,我才肯当爹爹。”
饶是唐憾儿已经有了好几房夫侍,听见这话也红了脸,把人一推:“胡说什么,快起来,一会儿出门这样迟,他们该笑话了。”一边说着,回到窗前坐着去,不再理他。
阮梅宁笑嘻嘻的,这才起床穿衣,又走过来伸手揽住她的脖子,同她头并头来照梳妆台的镜子,里面是才貌相谐的一对妙人——“妻主,我不怕旁人笑话,您心里有我就好。”
其实谁敢笑话呢,也就唐照秋说了那一回,他还不是该晚起晚起,不过是借话表白罢了。
唐憾儿起身,将他按在椅子上,取过木梳来给他梳头:“自然是心里有你的,你这样黏人,就算一时半刻我忘了,你也立刻黏上来,可叫人忘不掉。”
阮梅宁抬起手来握住她的手,回过身来仰望着他:“妻主,您不要嫌我黏,梅宁只有您了。”眸子里水润润的,竟像是要哭一般。
“这做什么呢?我哪里嫌了?哎呀,真是一句重话都说不得。”忙又低头亲了他额头一下,跟哄小猫小狗似的。
阮梅宁这才放心了,回过头去坐好。
“还有啊,不要老是喊‘您’,感觉像把我叫老了。”
“哪里老了,妻主明明比我还小一岁,若你不嫌弃,我该叫一声好妹妹。”一边说,自己先羞了,一回头又把脸埋在唐憾儿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