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刚一动,唐憾儿觉察到动静不是来自门外,竟然是身边,于是彻底醒了,睁眼扭头一看,登时一愣怔。
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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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少主——”阿笋被唐憾儿踢下床来,就地滚了半圈,“少主您口渴了?奴伺候您喝水。”说是这么说,也没敢直接就起,先跪好,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动作。
唐憾儿摁开了台灯,强睁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位,觉得有些头疼,只好拿手使劲揉了揉耳朵上缘那处穴位,试图保持冷静。
昏黄的光晕里阿笋倒是衣衫整齐,她又低头看了眼自己,嗯,也是衣着完好的,悄悄舒了口气,哑着嗓子问:“你怎么在这?”
“昨夜您喝醉了,担心您夜里需要人伺候,就、就留下了。”阿笋一边说着,小心觑着她的脸色。
留下?唐憾儿细看他精心粉饰过的面容和白净芳香的中衣,想冷笑,心说这不是有备而来才怪,又扭头看了眼床头的钟表,才凌晨两点多。
这半夜三更的她不想发作,也没精神发作,清了清嗓子:“嗯,去倒水来喝。”
阿笋心中一喜,面上不敢表露,立刻起身,去一旁将备好的热水倒了半杯,又加了些凉的,兑了蜂蜜,搅作一杯温水,这才又递过来:“少主您喝些蜂蜜水,这个解酒,不然明日要头疼了。”
不可谓不殷勤。
事实上唐憾儿头越发疼了,懒得多说话,接过来喝了水,关了灯,仰身躺下闭眼睡了。
阿笋这会儿就有些打鼓,心想她这是恼没恼?还是把自己忘了?想了想,又猜测大约是酒后脑子不清醒,没彻底醒来吧?于是悉悉索索把水杯放回去,又整整滚皱了的衣角,犹豫着想再爬上*床来。
“跪着等。”
暗夜里突然一声传来,阿笋吓得一哆嗦,立刻在床脚跪了,才慢慢开始回神......
少主是清醒的?她这是不高兴了?这......可怎么办?
..
阿芥从梅蕊苑出来的时候也凌晨两三点了,也没敢再睡,蹑手蹑脚回到主楼,仔细听听唐憾儿卧房里也没什么动静,于是在门口就地靠墙坐下,迷瞪了三个多小时。
似乎也就是打个秃噜的时间,屋里面闹钟就响了。
昨天一早嘱咐过今日有事要早起去公司的,苎童兰芽各自从自己陪房里出来,端着一应洗漱用品进门,阿芥立刻起身把自己衣衫整了整,接过水盆,跟着进来。
唐憾儿刚好起身从内室拐出来,揉着眉心走到水盆架子边上洗脸,刷牙,把自己收拾一番,又坐到梳妆台前叫兰芽梳头。
阿芥没看见阿笋,一边伺候一边小心观察唐憾儿脸色,还没等看出什么来,就听唐憾儿不经意一问:“昨夜谁当值?”
阿芥心里咯噔一声,抖霍着开口:“回少主,是奴值夜。”
唐憾儿从镜子里看他一眼:“你进去收拾床铺,苎童,去请辛正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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