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照秋比土生土长的勐茶寨人还像寨中人,十分会享受身为女家主的恣意生活,每日里养尊处优不说,别看她嘴上说的严厉,其实在她眼里,黄溪午这事大概真的不如一只狗重要。
唐憾儿等了半晌不见唐照秋再说什么,就想着走了,结果刚站起来就听唐照秋又来了一句:“既是你主动要纳的,这便算你自己喜欢的,下回我这里再给你寻着哪家好的,可别推三阻四了。”
“......”唐憾儿郁闷了一瞬,“是,母亲费心了。”
得一换一,唐照秋果真不肯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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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憾儿跟着景枫前后脚退出门来,脸色不太好看,景枫知道她为刚才唐照秋那句话别扭,也并没开解她,只因她说黄溪午为质那事,令他想到了自身。
因此也只是嘱咐她了一番,无非是此番纳黄溪午回来不可再大意,谁知道他有几分真心,当然,更重要的一点便是不可因此冷落辛酉。
原本他寄希望于阮梅宁分樊云起的宠,好叫辛酉居中平衡,得渔翁之利,结果樊云起主动退走,倒是阮梅宁占了大好处,辛酉又总不擅长哄人,或者说,作为正夫他也不好拉下架子和侧夫们争宠,因此,这回黄溪午进门,或许能压一压阮梅宁?
不过,不必他嘱咐唐憾儿也知道,这继父能时时站在自己这一边,除去这些年的感情加重,总是有利益上的瓜葛的。
一方面是拿住嫡女以稳固他唐庄正夫的地位,他好了唐嵚也就有依靠,另一方面便是为了侄儿辛酉了。
只不过,这后一点同景枫一开始算计的不大一样。
怎么不一样呢?
景枫原先想的是,辛酉嫁进来首先是他自己的左膀右臂,叔侄两个可以把唐憾儿拿捏更紧了,可现实却是辛酉被唐憾儿拿住了,而且恰恰因为有辛酉在唐憾儿手里,使得景枫做事有些畏手畏脚,总觉得“侄子”变作了“质子”,还是自己亲自送人手里的,十分不划算。
何况辛酉呢,唐嵚那里也是,开始说进公司他还高兴,觉得自己亲儿子能掌控些权利了,结果等真去工作才知道,唐嵚时时处处被约束着,能力也挺一般,还要指望着唐憾儿给他指点给他撑腰。
即便这样,唐嵚也没能担下樊云起留下的空缺,后来叫唐憾儿支出去到韦棣华那里,说是商议收购的事了,景枫听不懂这些,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忙了些什么。
如今现实的情况就是,只要唐憾儿说出口要做什么,景枫没有不同意的,不管情不情愿总得想方设法的帮她。
因此,方才唐憾儿那句话叫他心里堵了一下,这继女太擅长拿捏人,小时候只觉得她稳重些,还算内敛,这几年逐渐显露出来,才知道她心思并不浅。
幸好唐憾儿面上一副毫无心机的模样,对景枫依然尊重有加,对唐嵚也是尽力提拔了,对辛酉更是一直不错,外人不知道永酽楼内里的弯弯绕绕,反正在明面上,唐憾儿是从未宠侧灭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