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唐憾儿果然就命人搬搬抬抬,把樊云起的日常所用挪到自己房中去。
傍晚樊云起从母家回来,见状,就有些不乐意,又端起古板的架子,抱怨道:“妻主,你就不能问问我的意见再做安排吗?将我置于何地,是你随意把玩的一件小玩意儿?”
“云郎,你又矫情了!”
唐憾儿毫不客气的戳破他,果然樊云起再听不得“矫情”这两字,一下子又脸红了。
樊云起一贯以贤良淑德要求自己,昨夜一时冲动,剖白了心思,醒来便十分懊悔,觉得自己丢了脸,听见矫情的字眼就像被人戳着鼻梁羞辱一般。
恰巧小晃就在隔壁,听着声音赶过来看热闹,笑嘻嘻的:“咦,樊侧君搬过来了?这回是住几天?咱家辛正君那里通知过没有?”
唐憾儿瞥他:“我留宿个夫侍还要特意通知他?不然你去知会一声,叫他来管管。”
小晃“呵”一声:“也不知道他是懒得管还是被你打的不敢管了,反正现在只剩下我还能说两句话。”
“尹小晃,你已经说完两句了,出门左转睡觉去。”
“我不,我要伺候你睡。”
“行啊,按老规矩,”唐憾儿坐下,把脚一抬,“来脱!”
小晃眉头都没皱一下,上前来单膝跪在地上,帮她脱了鞋袜,将一双玉足浸在温水中摸捏揉搓。
这两位没觉得怎样,却把樊云起看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十分尴尬。
樊家再式微,樊云起也是少爷的命,从不曾做过下人的事,看别的小厮这样做或许正常,可小晃是唐憾儿的夫侍,是耳鬓厮磨的枕边人,也要这么不顾身份的伺候人吗?他亦不可能去瞧瞧阮梅宁韦阿谣他们是怎么做的,只凭空猜测不可能罢了。
本来唐憾儿和小晃只是随意逗乐,可看到樊云起这脸色忽然意识到什么,两厢一对视,便有心再刺激一把这位“君子”。
脚丫洗好,唐憾儿躺在床上,却不让小晃走:“我腿酸,给我捶捶。”
“是。”小晃应着,果然就跪在床边给她捶腿。
“上来睡呀,愣什么神?”唐憾儿招呼樊云起,“还要我请你?”
“不、不是,我、这就来。”樊云起红着脸,解了外衫,小心的绕过小晃,蹩手蹩脚的从另一头爬上*床去。
小晃捶好了腿,又主动请缨:“我再给您捶捶背吧?”也不等唐憾儿答应,就把被子往下一拉,唐憾儿立刻就配合的翻过身去趴着,露个精光的背部出来。
樊云起惊得双目一瞠,本能地伸手就要给唐憾儿盖住,手才伸出来,正对上无辜地看着他的小晃,顿时觉得自己管多了不妥,尴尬着,索性往下一缩,把自己蒙在被窝里了。
唐憾儿趴在枕上没看见他这番别扭姿态,小晃可是一个表情都没错过,一边垂下头给唐憾儿捶背,一边憋笑,膀子连着手一抖一抖的。
唐憾儿扭头嗔他:“抖散架了,好好捶。”
“没,没事,噗——小姐,算了,您睡吧,我走了。”小晃把被子给她一拉,三两步退了出去,在走廊里哈哈大笑。
阿芥一直等着小晃笑完,才问:“今夜是不是不用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