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来后到?”黄溪午这会儿还算心平气和,还真的仔细想了想,早上他是看着辛酉和唐憾儿并肩出去的,中午并没回来,这几天樊云起也不在家,于是问道,“阮侧君在家?”
“呃,不在。”
“韦侍君在?”
“......不在。”早春还冷着,芸童头上有点冒汗。
“那是邓侍君?”黄溪午勾着唇冷笑。
“不,他不在,但他的小厮在。”
“小厮怎么作数?好,那就剩尹小君了。”
芸童哪敢挑拨小晃这位屹立不倒的角色,立刻摆手:“不不,他也不在。”
黄溪午目光灼灼的盯住他:“那你倒说说看,家里还有谁需要跟我‘先来后到’?”
芸童扁了扁嘴,没吱声。
中午这几位经常不在家,这谎撒的也太随意了些,简直是糊弄。
黄溪午话也不重,只把头又垂下,重新捻起针线:“饭菜凉了,我不吃,等妻主回来我同她一起吃晚饭。”
“可别,侍君,奴知错了,奴这就去给您热一热。”
黄溪午头也没抬:“免了,已经过了饭点,我不想吃了,就等妻主回来吧。”
芸童知道,唐憾儿再不宠他,也不能看他干饿着,心说平时他脾气都挺能忍,这回可别真闹大了。他们平日最多暗里不服气,哪敢当面作对,于是芸童跪下服软,好说歹说求他吃一口。
“别在这碍眼,你去门口跪着,高举了餐盘来求我,等我气消了再说。”
芸童怕丢人,还支支吾吾不肯出去:“侍君息怒,奴不敢了。”
“别跟我啰嗦,若是天色晚了叫妻主回来看见,赏你一顿鞭子,可就怪不得我了。”黄溪午脸上已呈现不耐烦的神色。
其实芸童并不信唐憾儿会为他出头打人,但这事可不能赌,也只得退到门口去,将餐盘举过头顶,口中喊道:“请侍君用饭!”
黄溪午自然是不理他的,于是芸童就在那一声又一声的重复,刚开始还声音洪亮,后来就只在嗓子眼儿里盘旋了。
不料一个杯子直愣愣丢过来,砸了他一身水:“大声!”
芸童唬了一跳,他见过黄溪午不动声色的生气,却没见过他这样直接发火,这才觉得他是当真恼了,并不是消磨自己玩耍。
..
傍晚时分,唐憾儿是和辛酉、韦阿谣一同回来的,小晃本就跟着,而阮梅宁也碰巧后脚跟进来,一众人刚走到院子,就听芸童那中气十足的嗓音:“请侍君用饭!”
辛酉奇道:“今天什么日子,咱们还没回来,他倒先吃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