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晃正色道:“庄外有什么稀奇,自然是山外,我月底就出去一趟,到南屏府,也不远,你和我一起吧?”
阿坤原本以为小晃就是句玩笑,结果见他这会儿不笑了,还说的一本正经的,自己倒不好接话了,犹豫了一下:“我...这个得问问妻主再说,哪能随意应你。”
阮梅宁激他:“去吧,出去转转,妻主肯定应的。”
旁的几个人也一并看过来,阿坤尚且不明白怎么焦点到了自己身上,然而小晃又笑了:“我说玩笑话呢,别当真。”
正说着,唐憾儿终于下楼来了,手里却提着鞭子,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走到桌前,将它卷起来摆在桌子正中:“以后就照这个规矩吃饭,我看谁再挑战我耐心。”
语气也不重,就是听得人心里发慌,这下子彻底没人说话了。
不就是吃硬不吃软吗?她可算知道了,怪不得唐照秋常年没个笑脸,还不是因为手下众人给个好脸就得瑟?
..
鞭子大约是管点用的,接下来的几天没人在吃饭的时候讲话了,一个个将“食不言寝不语”做的十分彻底。
不但阮梅宁不吱声了,辛酉这个跳脱的性格,竟然也能从头安静到尾,于是某个晚上唐憾儿忍不住问他:“他们不说话也就罢了,你怎么也不吱声了?”
辛酉抱着唐憾儿正撒娇,闻言顿了顿:“难道我该比他们傻吗?”
“......噗!”
辛酉这话把唐憾儿逗笑了,她拨正辛酉的头,捧起脸来亲了亲:“说什么傻不傻的,我的意思你是正夫,就得瑟一点也没什么,总不能跟他们一般谨小慎微。”
辛酉没说话,重又把头闷在她的胸口,过了许久,才嘀咕了一句:“我怕你烦了我,万一...不喜欢我了。”
“......”
唐憾儿心口滞了一下,“真是,纳都纳了,还能嫌弃你?上次才讲过,你又不安心。”
说归说,她还是理解了他话里的紧张,两人时不时闹一场,这刚和好不久,他定然是怕再次招了忌讳,那就真的很难再回头了。
说到底,他只是表现的心大的样子,其实从来都是最谨慎的那一个,在情爱这条路上走的磕磕绊绊,作过闹过嚣张过,可依然还是怕有行差踏错,因此一直就奔着目标坚定不移。
他的目标也很单纯,就是坐稳唐憾儿的正夫之位,他知道她爱旁人更多些,也并不常因此霸道吃醋,除了时不时和阮梅宁较劲,还算大度能容的。
总的来说,其人纯如稚子,其心珍贵难得。
拉了灯上了榻,直叫人百般疼惜。
辛酉感觉到唐憾儿的手上抓紧了,也情动起来,两人在欲海中翻波逐浪,同抵彼岸。
只恨春宵苦短,没空多接成语。
......
黄溪午这边因为跟阿坤的冲突一并被唐憾儿罚了跪,情绪也有些低落,手底下人就又松动了。
尤其那个芸童,虽说不久前因为送饭迟了被黄溪午罚了,但唐憾儿并未多言,他也就不当回事,没多久,芊童芮童也调进来,这芊童和芸童两个同在苦水泡过一番的人再次相见,又开始互相倾诉,于是越说越气,总觉得被这位侍君害惨了。
一个不当回事还好,这下又来个打气鼓劲的,几个人更加不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