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黄家的态度松动了不假,但这点松动还不够劲。黄越秀这家主说话底气不足,劳正君权势过盛,黄素雅黄素香把持着公司,天平便总是向另一方倾斜的。
而黄素馨便是那弱势一方的重要砝码。
是,黄素馨也是劳印的亲生女儿,但这个嫡女为人纯善正直,做事不易偏颇,她对黄溪午有着该有的照应,何况又有同唐憾儿的私交,因此,对唐憾儿和黄溪午这边来说,待黄素馨上位能说了算的时候,劳印的时代才算过去了。
幸好她是正经的少主,上位是必须的,唐憾儿只需要私下劝一劝,使其尽快,而无需费力扶持。
而私下里,齐蕴则也已经在发力,据说现在黄越秀越来越宠爱这位看起来不争不抢温润如水的侧夫了,倒把劳印扔到一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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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唐憾儿多了几番小插曲,夫侍们那边也热闹的很。
黄见鹿又跟黄溪午杠上了。
要说黄见鹿这人有意思,当年黄溪午真沦落到寺里苦渡的时候,他并没有跟着落井下石,反而还劝劳印高抬贵手,可等黄溪午再入唐家,他又忍不住总拿话刺他。
上回是辛酉几个看不过去出来帮忙,这回不用人帮,黄溪午直接就把他怼回去了,可见有了唐憾儿的宠爱之后黄溪午底气就足了。
这两个在这一言一语的斗法,阮岁宁和阮梅宁竟也聊起闲话来,只不过,他俩不是主动说的,倒是有人挑拨,故意在阮梅宁面前说阮岁宁同唐憾儿走得近。
阮岁宁出嫁后的确一直像花瓶似的被养着,直到后来龙窑重开,黄素香得知他在烧制茶盏上有几分本事,便让他出来试试,这一试就大半年过来了,期间唐憾儿时不时到龙窑去,两人的确见过多次。
阮梅宁在男女之事上向来小心眼,这下就翻了醋坛子,当场拿话刺去:“你不在黄家后宅好好待着,怎么也出来抛头露面了?”
阮岁宁竟不像往常那样说话呛他,只笑笑:“以前是阿兄不懂事,还笑话你在外奔波,真在后宅待了些时日才发觉憋闷无趣,还是工作的好。”
阮梅宁烦躁:“你工作就好好工作,同我妻主搭什么闲话!”
阮岁宁皱眉:“旁人嚼舌头也就罢了,你也胡说,叫我妻主听了去,我可解释不清了。”
“既然怕解释不清,就该懂得避嫌!”
阮岁宁哪里是不知道避嫌呢?
他比阮梅宁更在意这个才对,毕竟黄素香可不是大度的人,倒是唐憾儿心里过于坦然,大约是压根没想那么多,所以才偶尔会同他交流些茶盏的事,而他,则是忍不住。
当初新婚过后没多久,黄素香新鲜劲儿过了就没那么宠他了,即便宠,也只当是个美人玩物一般,两人并没有太多共同语言,阮岁宁就这样在后宅闷了两三年。
他原先以为嫁个富贵人家,有好日子过着,就最最美满了,真等过上这种日子,才知道人生无趣,直到近来到了龙窑开始工作,才慢慢鲜活起来。
只是,一起工作的人都挺有趣,但都敌不过唐憾儿有趣。
她好像懂得很多很多,总有各种新奇有趣的话题;她说自己北*平的老家便是做瓷器发家的,说起生意经也是一套套的;而那些呆板器物在她手里转一转就好像有了生机;她说“入窑一色,出窑万彩”,她给许多茶盏起了好听的名字......
什么山水云纹盏,什么洒金桃叶炉......
不,他没想过逾矩,更不可能出*轨,只是忍不住会想要同她多说几句,忍不住,盼着她多来几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