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溪午脸一沉,不说话了。
他不委屈,是他有错,他只是懊恼,这段日子分身乏术,的确没看好后宅,可他哪想得到毕闻霁这么大胆子,勐茶寨自古以来敢偷跑出家门的男子可不多,上一回听说这事还是年少的唐嵚呢。
话不再多说,唐憾儿里里外外安排吩咐过后,就和辛酉一起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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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是小晃开车送的,他有心讲笑话逗唐憾儿高兴些,可她笑不出来,心里只盼着毕闻霁果真没事才好,希望那带血的衣物只是山匪意外捡去作假糊弄人的。
只要人没事,怎么都好,以后再不多怪他,他想出门就出门,他想上学就上学,只要他开心就好。
等召回人来,可要把人好好宠着,哪都不让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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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夜兼程到了南屏府,当天下午就进了桂联大学,一点没敢多耽搁,进门的时候登记探亲身份,唐憾儿和辛酉两个只说是樊云起的兄嫂,这毕竟是寨子外头,他们还要顾及樊云起的校长身份,当初不就是因为这婚俗差异才惹了麻烦的?
只是小晃在一旁没忍住笑,辛酉也暗自觉得占了樊云起的便宜,好笑道:“按身份可不就得叫我阿兄嘛,年纪大管什么用!”气得唐憾儿瞪他俩,只得自己放下架子去和守门的老大爷聊天,问及学校可有叫毕闻霁的学生。
自来守大门的多是话篓子,不但回答说有这么个人,还主动把毕闻霁那桩风流韵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眼见唐憾儿脸色越发不好,小晃赶紧打断他:“阿爷,您说的这么热闹,这人我们还挺想见见的,他在不在?”
“在呢在呢,晌午我还见他逛过来取了趟报纸。”
......行,这说明人好着呢!
唐憾儿几人放了心。
一路上又问了校长房间位置,然而樊云起不知什么事临时走开了,人不在,门也没锁。
唐憾儿和辛酉进门,转头吩咐小晃:“去叫闻霁过来。”小晃刚要跑,又被叫住,“哎,你去寻云起,另找个学生去叫闻霁吧,就说校长找他,先别说我来了......万一再躲起来了。”后面这句是嘀咕着说的。
辛酉笑着扶她坐下:“你也知道你吓人。”一边打趣一边去拿开水壶倒水,他们有随身携带了简单行李,自然也有一套吃喝用具,倒不麻烦。
唐憾儿一路赶来,心情起伏波动,这会儿实在也累,懒得和他斗嘴,靠在椅背上休息,又觉无聊,顺手把一旁的竹书拿来看,是一卷薄竹简串编的古籍,也不知樊云起从哪搜罗来的。
正翻看着,听见外面脚步响,唐憾儿猛然抬头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