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起,大名鼎鼎爱作爱闹的辛大少爷变成了一个无聊又无趣的后宅贤夫?
辛酉看看唐憾儿,竟蓦地生起一股无名火,这些年来原本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婚姻是美满的,生活是幸福的,今日忽然生了质疑之心,明明他的妻主和旁的勐茶寨女子不一样,明明他自己也和其他呆板的勐茶寨正夫们不一样,可最后怎么会依然是这样一个结局?
婚姻到底给男人带来了什么?
身上的棱角没了,光芒也逐渐消逝。
那一刻,他甚至想到了那位远在天边的彭家大少爷,他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和彭琦的选择哪个看起来更对,那个潇洒的满世界乱转的彭少爷,或许才是男人们向往的对象?
唐憾儿感受到了辛酉的目光,却没有回望他,亦没有看这厅里另外两人,她只垂头不语。
良久,她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吩咐了一声:“记得对外统一口径,散了吧。”
......
唐瑞珏这事一出,樊云起忙着联系毕闻霁,对外宣布桂联大学招生的事。
辛酉则要先去萌婆那垫话,对家里也自上而下的散布消息出去,假装成一个沉寂多年拿女儿反击的不贤良正夫,和唐憾儿半真半假的闹起了别扭。
自古以来,清官难断家务事,只因各有各的立场,谁都觉得自己的对的,是委屈的,是付出更多的,旁人就是那不够善解人意的。
一时间永酽楼乃至整个唐家气氛都变得古怪了起来。
一向温和宽厚待人的家主唐憾儿成了个古板计较不通情理的悍妇,一向活泼大度能容的正夫辛酉成了不甘平淡无奈反击的挑事人。唐照秋也摸不清头脑了,干脆称病躲起来,只管和夫侍们厮混,任后辈们折腾去。
而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里,黄溪午才是最无辜的人,除了兰裕陪着辛酉回避不了,阮梅宁韦阿谣邓芯草乃至阿芥阿笋他们都缩起来了,连小晃都在劝了唐憾儿几句之后出车去了,只有黄溪午躲不开。
不但家里躲不开,他还得硬着头皮陪着她进黄家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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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素馨冷着脸,看着前来道歉的三人,半晌缓不过气来,正夫邓同直接就甩了袖子离席走了。
她是善良的人,不等于说她好欺负,唐瑞珏不管不顾一走了之,叫自家儿子怎么办?本来清清白白出身良好的大家少爷,莫名其妙的成了个弃夫,成了笑料不说,名声也坏了,再嫁也难。
这事换做谁都气。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