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高兴,能攀上黄家是你的福气——哎,你哼哧什么?好好跟我说话!”
唐瑞瑜揉了揉鼻子,将不屑声硬给咽了回去。
阮梅宁接着说道:“这事有利也有弊,按他那家世,怕是将来拿捏你,你反倒不好管束他,并且他又大你好些岁,心眼可是多呢!”
“爹爹!”唐瑞瑜不想听他啰嗦,直接打断了,“夫妻同心过日子,不是互相算计的,什么拿捏不拿捏,他再好的家世,还能欺负我怎么的?能过就过,不能过和离,没您想的那么麻烦。”
“你说的容易,和离了你能有什么好处?再纳一个就能找到更好的了?不是......叫你绕晕了,这戴铃都还差两年呢,怎么说到和离了?你这孩子!”
见唐瑞瑜不吭声,阮梅宁气呼呼的抱怨,“回回跟你讲话就胡乱扯,你是多不愿意跟我这个爹爹亲近?”
唐瑞瑜不接这话。
她早学精了,小时候傻,直言不喜欢亲爹爹这做派,喜欢樊爹爹那样的,叫阮梅宁好一顿教训,还是赶上黄溪午过来有事,捎带手给解救了。
从那以后,她就不当面说了,每每两人不得不面对的时候,她能顺着就顺着,不能顺着就忍着,反正这种时候也不多,她白天上学晚上在书房,后来干脆搬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幸好阮梅宁满心满眼都在唐憾儿身上,并不多和女儿较劲,这些年才算相安无事,像东厢韦阿谣和唐瑞琬那种三天一吵两天一闹的父女相处模式毕竟太难看了。
这会儿唐瑞瑜不多说话,阮梅宁依旧是自己压下了气性,不多计较,只问她:“听说你父亲给你铃铛了?你可别急着送出去,过两年再说,感情这事,谁早动心谁吃亏。”
唐瑞瑜退了一步才开口:“您说晚了,我一收着就摘了一只给季临。”
“你——”阮梅宁差点要摔杯子,抓起来恨恨的又放下,“罢了,给就给了,迟早他要做正夫,这样,通房你还得坚持要,别听你母亲的。”
“爹爹,我才十一,提通房是不是早了点?”唐瑞瑜语气颇为无奈。
“谁让你现在要了?满了十三再要。”
“那也得满了再说,真是皇帝不急太——”唐瑞瑜把后半句咽下去了。
“啪!”
阮梅宁这回真摔了杯子,“什么糙话?!你每日躲在书房说是学习,竟看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本子!”
唐瑞瑜避开满地的碎瓷茬,又退了两步到门口,“爹爹,您有正事没有?没话说我可回去了,忙着呢,再过一月要考试了。”
“走走走!”阮梅宁气得直摆手,“真是,当初急着生你做什么,不省心的!”
唐瑞瑜咬了一下嘴唇,把那点些微的委屈咽了,略一福身,果真开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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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切按约定的来,日子似乎又重新回归了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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