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唐瑞琬,过了十岁之后早早进入青春叛逆期,闹得过分的时候简直不可理喻,引得唐瑞瑾也焦躁火爆——就“叛逆期”这个词还是樊云起在报纸上查到的,可他此时再想管教女儿们,似乎有点无从下手了。
韦阿谣自己都管不了呢,樊云起总不好隔着亲爹爹去教训唐瑞琬,只能愈加约束自家阿瑾叫她不要向三姐学。可这也不全是唐瑞琬带坏的,唐瑞瑾自己就不是个消停孩子。
山上倒还罢了,她们两个显眼包在家中亦是爬墙上树,打狗骂鸡,将院子里的茅草烧了一回,还把花架子弄倒两次,郑丝羽的宝贝博物架也没能幸免,瓶瓶罐罐摔了大半,气得他当时就想动手打人。
彼时樊云起不在家,黄溪午赶忙出来拦着,罚她们去抄书,郑丝羽不好和孩子们过分置气,只得连夜将剩余的物件都搬回了自己客厅,又嫌挤,便闹着要单独住一处院子去。
辛酉看热闹不嫌事大,酸言酸语地建议他:“你若不介意离妻主远,就搬到我那兴元楼去?”不料郑丝羽没客气,还真答应了,捋羽轩牌子就这样换到了后院里。
又没多久,这空出来的耳房就住进一位新的小侍柳五亭,是下面土户送给唐憾儿的厚礼,据说生来就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家里藏着精心养到十七岁,才郑重地送入唐家。
这下把一众夫侍气得不轻,究其根源,竟然不约而同的怪罪到两位小姐身上,要不是她们闹得郑丝羽让出位置来,就他严防死守把在主楼旁侧的霸道模样,怎会叫人钻了空子?
年纪轻轻的柳五亭可不是个省油的灯,甜言蜜语哄着唐憾儿对自己好,又恃宠而骄,对待旁的夫侍还不客气,表面是糖背地里是刀,又处处挑拨离间,把安分没多久的阮梅宁重又激起斗志来,还将沉稳多年的黄溪午搅得烦躁头疼,其他人更不必说了。
夫侍们之间十多年的平衡再次被打破,樊云起躲出去不惹事,韦阿谣却总是不经意间就当了出头鸟,唐瑞琬不甘心亲爹被欺负,回回站出来吵架,唐瑞瑾则是看不下去自家爹爹那躲事的性子,上赶着帮忙一起吵。
郑丝羽居于兴元楼之后总觉得被辛酉压得一肚子气,这下便借机发作;邓芯草没有孩子,本就安全感不足,很快就被拖入了战局;连毕闻霁闲余回来之时也会阴阳怪气了,原先他是最小的,现在家里多了个更年轻的还得了?!
永酽楼又动荡起来。
..
这一两年里发生了不少事,正是十五岁的唐瑞珏闹着离家出走的时候,唐憾儿本就忙于几家公司,现在又操心处理唐瑞珏的事,还一边忙着成立绣唐壮锦织造厂,家里的事一点都不想分心,至于新来的柳五亭如何使得众人斗得不可开交,唐瑞琬唐瑞瑾又是如何慢慢长歪了,她没心思去管,一概丢给管家侧君去。
可也不巧,本来这些年黄溪午劳心劳力,是一直做得挺好的,偏这时候有心外出工作,积极参与成立绣唐公司一事,就放松了孩子们的管理。
更何况,唐瑞琬和唐瑞谨是东厢那两位的女儿,他可以正经安排衣食住行读书研习,却不好过于插手私事,一旦拿捏不好分寸,易叫人指摘。
樊云起和韦阿谣自己都放纵孩子,也没闹出多不像话的事来,叫旁人怎么好插嘴?
又过两年,待唐瑞琬年满十三岁,正式戴铃欲纳夫之时,黄溪午找了一圈实在没有合适的人,才来同唐憾儿商量。
“什么叫不好找?”唐憾儿嗓门一下子就提高了。
。。